王述、马彰二人对视一眼,慎重地点了点头:“陈兄放心,我二人会看着他的。……就怕他不听。”
是的,因为那位肃王年仅十四岁的干系,是以不但陈适不信赖他,迟迟不肯将手中的兵权交割,就连其他五人亦暗中支撑他这么做。可谁能想到,那位肃王竟然有着魏天子的承诺,那可远比朝廷的文书更管用。
众宗卫们了解一笑,笑容中满带着对某些不知究竟而指责肃王赵弘润的家伙们的讽刺。
约莫两个时候不到,赵弘润便收到了这份来自于楚平舆君熊琥的手札。
“是!”
俄然,贰心中一动,如有所思地问道:“传闻……姬偲(赵元偲)前些日子有个儿子到了鄢陵?”
要晓得,固然陈适仅仅只是鄢陵县的武尉,但他曾与楚军打过数次交道,楚军目前被堵在鄢水南岸,就是因为此人。
将领乌干笑着说道:“自古战事,多用水攻、火攻,或许那肃王姬润也想来这么一手呢?”
宗卫沈彧等人站在赵弘润身后张头探脑地瞧着,待看到心中的言辞不由有些好笑。
“对方会同意么?”宗卫方朔迷惑说道:“想必那平舆君熊琥也会担忧那千人被我军吃掉吧?”
本来,平舆君熊琥在心中自表了他乃楚国熊氏一脉的贵族身份,筹算与赵弘润这位魏国姬氏一族的血脉“较量”个高低,看看楚国熊氏与魏国姬氏,这两支王公贵族的血脉谁更加超卓点。
“那陈适莫不是想在上游筑水坝,待等我军强渡鄢水的时候放水淹我军?”
望了一眼赵弘润,种招低声问道:“殿下要应战么?”
赵弘润望了一眼这位从弟弟那借过来的宗卫,笑着说道:“如果是我,我就会一口承诺。……楚军前锋有六万之众,若戋戋千人的丧失能换来鄢陵城的沦陷,何乐而不为?……毫无疑问,到时候,平舆君熊琥底子不会再理睬他与我的赌约,只要他不是个傻子,就会叫那一千兵卒死死守住浮桥,好使鄢陵南岸的楚军能沿着浮桥源源不竭地到北岸来……”
在从赵弘润的屋子分开以后,裴瞻、赵准、徐宥之、陈适、王述、马彰六人先来到了以往商讨大事的屋子里。
“不听也要说,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陈适严厉地说道。
平舆君熊琥明显听出了爱将的调侃语气,笑着说道:“理他做甚?……那陈适若真是受肃王姬润架空,眼下他迫不及待想回到鄢陵……我们派兵去骚扰他筑坝,保管那小子丢下筑坝的事,二话不说就回鄢陵了……好不轻易鄢陵出了一个肃王姬润,帮了咱一把,咱可犯傻啊。……让陈适与那五千兵渐渐在上游筑坝玩吧,等他筑成了坝,我们的雄师也早已度过鄢水了。”
“是的,是肃王姬润(赵弘润)。”一名将领撇撇嘴说道:“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冲弱罢了。……乳臭未干的冲弱也妄称王,这魏国,怕是离亡国不远了。”
“那……上游筑坝是甚么意义?”
“本来如此。”方朔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陈适……如何会俄然做出这类无谋的行动呢?”楚平舆君熊琥也有些迷惑,因为打过几次交道,他对陈适也有了些体味,晓得对方是细心周到的人,固然不至于会做出这类傻事。
“唔。”平舆君熊琥点点头,俄然摸着下巴,不怀美意地说道:“事不宜迟,等我给那冲弱写封战书,激他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