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赵弘润,略有些惊奇地望着李鬻,望着这位曾经戏弄并且获咎过的兵部尚书。
“……”李鬻淡然地望着赵弘润。
向赵弘润拱手行了一礼,户部尚书李粱很有些心灰意冷地分开了文昭阁。
『这李鬻,固然胆量小,倒是一条老狐狸……么?』
从私心角度说,李鬻劈面前这位肃王可谓是深恶痛绝,毕竟客岁这个时候,此子曾在垂拱殿送了他一份『大礼』,以一身女子的衣衫来讽刺他,讽刺他怯懦如鼠,堂堂男儿、堂堂兵部尚书竟连女子都不如。
“每年大魏海内税收总额的三成!起码!”
待等社宥分开以后,文昭阁前殿内,除赵弘润以外,便只剩下了工部左侍郎孟隗。以及兵部尚书李鬻以及兵部左侍郎徐贯三人。
长长吐了口气,李鬻一双浑浊但仍保存有精光的眼睛,正面迎上赵弘润的视野,安然地问道:“殿下,是想要我兵部承认『商水军』、『鄢水军』、『鄢陵军』三个军的体例,对么?”
李鬻皱眉思忖了一下,低声说道:“可我兵部目前的财力,恐怕不敷以支撑更多的军队……”
固然朝中大臣们均知,逼得楚国不得不与他们大魏罢兵言和的这件事,与六皇子睿王弘昭有着莫大的干系,若非是那位六殿下志愿前去齐国为质。压服齐王僖与他们大魏联盟,楚国又岂会等闲服软?
李鬻与徐贯对视一眼,眼中不动声色地暴露多少忧色。
而徐贯,更是忍不住惊声问道:“殿下,您究竟欲增设多少军队?”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老了,再无当初年青时的大志壮志,再无年青人的那份拼劲,乃至于当楚国雄师压境时,他只是保守地考虑如何尽能够地减少丧失,而不是像这位肃王殿下这般,英勇地对楚国说“不”,英勇地带领着戋戋两万五千浚水营,去单独面对暘城君熊拓十六万雄师。
『继我兵部以后。』
可题目是,这位肃王殿下说得言辞确实、利弊清楚,他不敢包管魏天子是否会采取这条建议。
“微臣辞职。”
正因为如此,这段日子李鬻的心境实在有些庞大,特别是当他再次见到这位肃王殿下时。
究竟上,他李鬻还真是不止一次地梦到过有朝一日要在这位肃王殿下得胜班师返来以后,不得不平辱地替他擦靴。
因而乎,半晌工夫后,文昭阁前殿内,户部官员便只剩下那左侍郎范骉一人。
“对了,那本王所言商水军、鄢水军、鄢陵军那三支军队的体例一事……”
只见兵部尚书李鬻目视着赵弘润,语气淡然地说道:“方才摆着户部的人在场,老夫不好多言。现在这殿内仅肃王殿下与你我三人,说说亦无妨。……我兵部虽有些许功绩,但远不及工部有半数本署的官员工匠伴同肃王殿下出征,可为何工部终究却仅得一成半?而我兵部却独得两成呢?”
想通了这件事的李粱,冷静地分开了文昭阁。
捋了捋髯毛,李鬻平心静气地说道:“楚暘城君熊拓一役,的确让我兵部亦熟谙到,单凭我大魏眼下的兵力,不敷以与楚国对抗。但是肃王殿下,您一口气新设三支军队……鄢陵军还好说,只是一万人的体例,而商水军与鄢水军,皆是三万人的体例……更不当的是,这两支军队皆由楚人所构成,这……不当。”
“……”徐贯瞧瞧李鬻,又瞧瞧赵弘润,重新坐了下来。
听闻此言,赵弘润笑着说道:“既是利国利军之举,为何户部分歧意?……算了,多说无益,明日本王求见父皇,言明此事、陈述短长,信赖父皇必有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