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难觉得续。”世人都有点镇静,孔和却泼冷水道:“粮食和肉总有吃完的一天,一下子多几十张嘴,今后去定要买粮买肉。练武的人不吃肉是没力量的,总得吃饱吃好。兵器会有耗损,得打新的,代价却不便宜,另有就算招募仆人少年,练兵但是苦活,比当仆人累的多,没有月赐赏钱,怕是撑不了太久。我有老友是在齐王府当司帐人吏,齐王府也没有满编一批示,但有三百兵,多是齐王多年带出来的劲兵悍卒!这三百牙将,轮班住齐王府,每人每月五贯月钱,年底加赏三四贯钱,别的轮值时吃住在府里,一个月最罕用钱一千二百到一千五,三百人光是吃就要花几百贯,加上铠甲,兵器,箭矢的丧失,齐王养这三百兵,那是要花几万贯一年!”
李仪皱眉道:“我们南安侯府不能和齐王府比,齐王府有实食封官庄和私庄一百六十多个,户一万一千余,力役,隐户,光这些一年支出就有十几万贯。另有大量店铺,钱庄,另有几条海船出海,二百年积累下来的家私也是很多……何况齐王养的兵,不受忌讳,因为这些牙将多数年过四十乃至五十,都是跟从齐王多年,年老有伤的老兵,齐王不忍弃之,朝廷也知齐王苦处……”
“世子。”李仪神采凝重的道:“颠覆李诚不难,怕的是下来其狗急跳墙。”
南安侯府就风趣了,除了御赐物,几近是象水洗过一样,想变卖产业当个不肖子孙都没有机遇,祖宗本身就先不肖了。
世人都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世子,普通的侯府世家,钱多了没有,十来万贯产业总归是要有的。
在宿世也有过这一回事,刘长史受命来看徐子先,但当时的徐子先郁郁不欢,过着非常颓废的糊口,终究齐王府送了几十贯钱来,而后就没有了下文。
从昨日受命送了一百贯钱过来,刘长史借口旅途怠倦,留在别院住了一天。
李仪临时担负侯府的来宾,孔和是他的助手,两人一个是举人,一个是吏员,恰好对付纷至沓来的各方来宾。
这类低调相称有需求,特别是他以记念亡父的名义写的文章,如果对劲洋洋出来大肆访问来宾,趁机立名,定然会被人诟病,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没准来求见的来宾中,就有处心积虑跑来找费事的人存在。
因为侯府三年一朝觐,在时候未到之前,徐子先还不必焦急,但在三年时候一至,徐子先就必须得任命来宾,令其代表侯府至京师朝觐。
徐子先微微一笑,说道:“官府的事我们临时计算不得,也帮不了太多。但现在侯府里粮食充足,流民多数温饱交煎,我们找一些十五六岁的孩子进府来,种植几年,怕不都是合格的牙将,还信的着,靠的住,比在外头费钱招募的要可靠的多。侯府要建成一都人数的牙将,招募要一些,但更多的还是要靠本身。”
“世子。”典尉秦东阳仓促走进内院,抱拳道:“金抱一在镇子东南看到了李诚父子,李福仿佛是到别的庄子上去了,李诚则往镇上而来。”
这一次徐子先当然窜改此前的成果,但他并不筹算拿任何事影响刘长史,统统如常,尽人事,听天命。
徐子先也是不觉得意,持续打熬身材,练箭,写字,看书。
“没错。”李仪道:“世子说的不错,当初海上五盗攻破漳州,这是一次大难,城中军民死伤过万人。厥后朝廷雄师至,五悍贼在撤离前燃烧城池与集镇,大量百姓避祸,起码有十余万人分离逃到邵武军,建州,福州,和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