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到了晚间,算来陈正志还在海边,恐怕还没有登船,动静已经传来,不管如何,战事大捷的动静被肯定了,南安侯府一阵斩两万多级,铸成京观,这是本朝近几十年来的军功第一,又夜袭海盗舰船,烧毁数十艘,俘虏数十艘,海盗船只逃窜,福建外海,包含广州外海都已经全数转危为安。
但近十来年的氛围较为严峻,当今官家较为刻忌寡恩,对大臣都不如何宽仁,更不必提细民百姓。
“世道变了,世道变了……”刘广泗半响过后才茫然道:“本日大魏,已经不是我辈老武人的天下了。”
“赵王殿下未曾表态,营中士气为之一沮。”刘广泗道:“若至公子肯在营中振臂高呼,提振士气,将来也易于节制将士。”
海潮从百姓居处,到酒楼,商行,店铺,全部府城都几近在刹时被扑灭了,到处是提灯看热烈的人群,到处是喝彩声和笑闹的声响。
徐子威冷冷一笑,说道:“这事情,过后必然要清查。”
陈文珺的身份不便出大门,但她在内宅就能听到内里如山崩海啸般的喝彩声,不时有人大声赞美南安侯府,丫环们不竭的穿越表里宅,带来最新的动静。
“徐子先我晓得,傲气实足,我亦承认他有勇力胆气。”徐子威喝了一杯酒,忿忿的道:“不过说到底,他是幸进宵小之辈,冒起越快,倒下去便是越快。我要看,他这一次派人放出谎言,到时候被人戳破,南安侯府和徐子先的形象俱是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他会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
有个帐中都头从速跑出去,半晌过后,这个都头光着头跑了返来,明显是帽子都跑掉了,其气喘吁吁的道:“都统制,至公子,南安侯府的露书记捷专使进城来了,百姓在为此喝彩。”
出来,掺沙子节制营伍,老夫行伍三十多年,甚么未曾见过,这般掺人出来,只会使士气下跌,还能上涨不成?荒唐流言,恰好信的人还很多,的确叫人无可何如!”
这两人倒是相互相投,在营中摆酒后,相互吹嘘,席间氛围热烈,喝的甚是热烈。
两人将杯子举起,凑到唇边将饮之时,俄然听到海啸般的喝彩声。
“刘将军请!”
至于徐子威,他倒是至心诚意,因为众将都看的出来,这位赵王府的世子,颇多历练,号称勇武知兵,实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罢了。
赋税一加再加,凡有贰言者,朝官一概贬斥外埠,外官一概夺职,还查禁了多少家敢胡说八道的报纸。
“斩首两万三千级……”有人面露慑伏之色,说道:“南安侯还真的是天杀星下凡啊。”
“至公子请。”
刘广泗看着面前唾沫横飞,已经顾不得高低礼节,镇静到癫狂的部下,只觉心头一阵茫然,再看徐子威,其手中酒杯不知何时摔落在桌上,溅了这个贵公子胸口一片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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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已经压抑了太久,从海盗出境后的戒严,四周流民涌入,民气不安,然后物价腾贵,哪怕是处于坚城当中,也晓得海盗不太能够来攻城,但漳州之变就在十来年前,流民的悲惨景象还历历在目,人们如何能毫不害怕?
刘广泗穿戴红色圆领短袍,腰间没有系表白身份的素金带,只用一根布条杀着腰,脚上是一双穿的半旧的破军靴,头发乱糟糟的,只用一根木簪子穿在发髻中间,牢固头发不狼藉就罢了。
事涉民政大员,刘广泗倒是不好直言附和,但举起杯子,邀徐子威道:“世子杀伐果断,令末将佩服,请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