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群有些惊诧,他头一次听宗室中人如此评价宣宗。
不在事前相同王直,韩钟,那杀刘知远也是自寻死路,莽夫之行。
由不得他们不惊惧,这座宅邸的血腥气太浓烈了,惨烈的厮杀场面还是相称的较着。
“带队的是徐子威。”徐子先看了一眼,笑道:“换了别人我另有些顾忌,等筹办翻墙逃命,躲藏一时,换了此人来,无忧矣。”
方少群接过壶,本身饮了一口,笑着对徐子先道:“面前郎卫两千多人,真要罢休一搏冲出去,怕是难挡。”
“君侯的观点,真的是与时人分歧。”方少群眉毛挑了一下,笑道:“不过又是与鄙人不异,实在想叫人痛饮几杯。”
汉宣帝,唐宣宗,都是豪杰刚毅的君主,与大魏宣宗被世人并称,不过以徐子先的观点,大魏宣宗也就罢了。
那些金吾卫的副都统制,都统制们倒是惊奇不定,一时难下定夺。
这是在石桥一役,江滩一役以后熬炼出来的胆气,换了别的宗室后辈,横逆来时,能不尿裤子就算有胆气,搏命一搏,带着一百多人杀进大参府邸去?
但也就是如此了。
“不是太祖年间的旧物了……”方少群熟知各种掌故,对徐子先解释道:“白虎旗第一次丢失是在宣宗天子时,宣宗天子率三十万禁军亲征漠北,白虎旗当然从征,在漠北与北虏汗廷交兵时,数十万人苦战,白虎旗在烽火中莫名其妙的消逝了。宣宗天子为此大怒,斩了执旗郎官和将士百余人,后令人仿造一面旗号,重新放入宫中供奉。”
也就是有敢搏命一搏的心机罢了。
自太祖后,仁宗和文宗是名声好,施政普通,其他诸天子也多数平常人,只要宣宗是被视为承上启下的贤明君主,宣这个谥号也是美谥,拨乱归正,使王朝复兴者,方可用此谥。
不要说是一面旗,就算是天子来了,也一定能激起出这些人的多少血诚。
福州城中另有万余禁军和数万民壮,粮草充沛,还能与海上相连,与泉州,漳州都没有断绝海上贸易,金银铜的储备充沛,如果不是仙霞关惨败,当时分兵四掠的东胡人,底子不成能顺利攻陷福建。
“对宣宗天子的评价,我总觉得言过实在。”徐子先道:“仅这一件事,太祖就干不出来。若换了太祖,失旗以后不过一笑,重制一面就是了,斩杀百人,实在过分份了。”
“来人止步!”金简手持神臂弓与十余武卒爬上望楼或院墙,不待徐子先叮咛,就是止住了郎卫前行的脚步。
韩钟本来就是待死之身,一搏之下还能丧失多少?
底下的刘益见到了,好一阵恋慕。
“我这三哥还真是心狠。”徐子先调笑一声,等人把刘知远的首级拿上来。
“我不看!”徐子威回身道:“尔等听好了,现在给我突入参当局邸,诛乱贼徐子先!”
而其畏首畏尾,有人劝他出关门与东胡兵交兵,被徐子严肃词斥责,胡兵突袭而至,仙霞关四周百里皆崇山峻岭难以翻越,是衢州,饶州,往建州的咽喉要道,胡兵重兵将至,一日数报,徐子威都是不肯信赖东胡兵能敏捷冲破浙西防备,将报信人接连斩首,斥为胡人细作。
相同了王直,韩钟,王直较着也不会真的拿命出来拼,护一下韩钟,算不很多大的事,王直很能够安然无事出京,仍然当他的海盗去。
“有何不成?”方少群狂狷之气起来了,从怀中取出银壶,笑道:“这是最烈的烧酒,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偶尔用这酒排解心中的郁郁之气,君侯要喝不要?”
徐子威固然是天子的亲弟弟,论职位只是期门令,和这些金吾卫的武官相差也未几,而在羽林郎内,期门令徐子威的声望也是远不敷到能发号施令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