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有些头疼。
李倾城跟他共同惯了,怎不知他设法,道,“杭州知府,一月俸禄不过三十两银子,加上养廉银,另有冰敬、炭敬、别敬,三节两寿等等,一年下来不过五百两。”
周如海愠色稍退,微微一笑,“这才对嘛。本来很简朴的事,非要搞得这么庞大。裴兄,这礼金我就先放下了。”
周如海对他步步相逼,让裴春秋退无可退,莫非真是天要亡裴家不成?想到此,他已是老泪纵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如海已经给足了面子,裴春秋如果还不见机,那就免不得用别的手腕了。
周如海闻言绷起脸,“本日中午之时,这件事但是定好的,莫非裴兄要出尔反尔不成?”
他来到大堂正中,环顾四周,朗声道,“这那里是提亲,这清楚是逼婚啊!”
廖东丹对萧金衍道,“你只要能禁止她,我……我就嫁给你。”
裴春秋老泪纵横,握住裴快意手道,“快意,是爹爹对不起你啊!”
裴春秋连喝道,“快意,还不给周大人报歉!”
就在这时,一向默不出声的裴快意俄然喊道,“慢着!”
前来赴宴当中,多是本城内乡绅举子,有民气中恋慕,有民气中存疑,但在这档口,却都纷繁拱手庆祝裴春秋。
世人一度堕入沉默当中。
“不敢,不敢!”
“诶……”周如海伸手相搀,“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讲究这些客气干吗。来人,上礼。”
萧金衍叹了口气,“周大人,这些钱恐怕有些来路不明啊。莫非是你家家传的?”
裴快意一脸倔强,泪水在眼眶当中打转,“我偏不!”
裴春秋盗汗连连,“周大人,我们夜雨楼做的都是端庄买卖,贩运的粮食,可都是照实缴税的。”
萧金衍点点头,“是了,杭州乃天下富庶之地,一个杭州知府,一年从朝廷领得俸禄,不过几百两。”他又指了指满地的箱子,“这提亲的彩礼,又是金子又是银子的,少说也十来万两,我也知周大报酬官清似水、名如镜,就算是从娘胎里开端当知府,也赚不到这些钱啊。”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让我很难办啊?”周如海呵呵一笑,“我又不是非要你这块玉璧,这件事很好处理,只要将快意许配给我们周家,我们周裴两家自此都是亲戚了,天然不会要你们的家传之物。如若不然……”
廖东丹一脸不满之色。
裴春秋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这个……这件事有些俄然,我还没来得及跟快意筹议。”
萧金衍心说这周如海真是狡猾,之前周如海让他们毁去玉璧,只是一种摸索,实在他真正目标,是想要获得那块玉璧,借着给天子上贡的名义,巧取豪夺,也真有一套。
周如海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们周家娶儿媳,那就要按最高规格来办,道:“这些都是给快意的一些零花,你放心,只要快意嫁到我们周家,我们一家就当是亲生女儿对待,毫不会虐待了她。”
周如海先前重视力都在裴家身上,并没有看到萧金衍也在场内,心中有些不悦,冷着脸问,“你怎得在这里?”
“我周如海为官四年,清正廉洁,对儿子也严加管束,想不到在你口中竟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裴春秋,你养得这女儿,胆量也太大了吧。”
裴春秋眼中暴露气愤的神采,这两件事是他做的不假,但倒是周如海的师爷在此中牵线搭桥,并且是知府大人授意的。
萧金衍连连点头,“你那虫子,我可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