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冷冷的望着萧金衍,“你是何人?”
鼓乐声中,周潇搀扶着一个五六十岁老太太走了出来,那老太太身穿喜袍,头上戴满金银金饰,浑身高低珠光宝气,一头乌黑的头发,让这张衰老的脸显得有些奇特。
有人道,“周大人,还是请老夫人出来,一来我们也沾一沾吉祥的福分,二来也有机遇给老夫人叩首存候。”
老太太接畴昔,笑眯眯的翻开了盒子。
周潇又说了些片汤话,无外乎本年姑苏城风调雨顺、粮食满仓,皇恩浩大,对姑苏客岁水患的几个地区减税,即便如此,姑苏本年收到的赋税又创新高档等官话。
周潇听到老太太如此说,也动了火气,冷然道:“本官当年能杀周潇,天然也能杀你。”
周潇面无神采,“你仿佛对本官有定见啊?”
世人轰然大笑。
一老妪道:“周潇,不,黄诗仁,我和姚师爷跟了你也五六年了吧。从东平县令做到现在姑苏知府,你少说也搜刮了几十万两银子了,戏是我们一起演,银子你却拿了大头,依我看,这个分红也该改改了。”
范无常心说之前审我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客气,不过他乃草民,心中腹诽,口中却一脸恭敬,“垂白叟折煞草民了。”周潇望了一眼盒子,问,“内里装的是甚么?”
一人回声道:“周大人,此乃姑苏城的吉祥啊,我大明朝以仁治国,以孝齐家,老夫人有此造化,实乃周大人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啊!”
周老夫人看到金寿桃,咧的都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点头说好。
未等周老夫人说话,周潇先看不下去了,“糖大师,本官过寿,你送佛首,三姨太有喜,你送佛首,本官娶七姨太,你送佛首,现在家母这么大的丧事,你还送佛首,用不了多久,姑苏府衙门,都快成了天宁寺了。”
姚师爷道,“行啦,你也别让周大报酬难,周大人不会虐待我们的,是吧?”
范无常从傧相手中拿过盒子,走到老太太脸前,呈了上去。
周老夫民气说刚才的小金鱼、另有苏正元送的金棺材,都被周潇收走了,看那人怀中箱子挺沉,心说此次可不能让周潇再抢走了,连道,“快些拿过来,翻开让老太太我瞧瞧!”
周潇是宇文天禄的弟子,晓得一笑堂赵无极与宇文大人的干系,赵无极能来周府已是给足了周潇面子,见赵无极开口,因而道:“既然赵大人替你讨情,本日又是大喜之日,本官饶你一次。”
老妪也嘲笑,“你舍得杀我?你杀了我,就要丁忧,那里去捞钱去?再说,我刚生了黑发,还筹办再活个三五十年,转眼就暴毙,你如何跟姑苏城百姓交代?”
“嗷……”
一名傧相在中间唱礼,“常熟县令常生常大人,向老夫人问安,献小金鱼十条!”另一傧相端着将礼品放在盘中,双手托上来,又丫环将红布翻开,便有端了下去。
有人道,“我们要听红拂夜奔!”
世人循名誉去,周潇身穿正四品的红色常服,从内堂慢吞吞踱步走了出来。本来喧闹的内院,刹时变得鸦雀无声。在台上唱戏的伶人,纷繁起家下跪。固然说南直隶应天巡抚衙门也在姑苏城,但他才是姑苏城的父母官,名副实在的府台大人。
中间师爷怒道:“大胆萧金衍,你一介草民,竟公开诽谤朝廷命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把此人轰下去!”
萧金衍说:“我本人对大人并无定见,就怕在坐的诸位的荷包对大人有定见。若如许下去,恐怕姑苏城的地盘都要下陷三尺了。”
萧金衍拱了拱手,“鄙人萧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