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细细瞧了瞧,见他不再是前两日手指微微颤抖的模样,心中稍放心了些。也不说破,回礼普通给他盛了一碗汤。尝了尝那花雕酒酿的鲥鱼,公然滑嫩鲜美,厨子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面前是一整片淡紫色的花树,现在天暗得晚,傍晚时另有日光,瞧着仿佛漂渺雾气普通缀在枝头上。“合姝,你可还记得这片林子?当时我不明白,天底下多少好树种,你却恰美意这类。”
文宣帝启唇喝下。
皇后也不答,她的衣裳都是针工局做的,再由尚服局按例管着。身为中宫之主,即便是素衣常服,手帕香囊的小物件,也是有份例的,哪样不是出自针工局的手?又那里需求多此一问?较着是没话找话。
怔怔入迷间,太病院的老院正被丫环领了来,一大把年纪了,跪下的时候行动有些僵,恭敬回道:“娘娘,此病名为厥肉痛。陛下前年犯了心疾,也是因为如此。这病是富朱紫才得的病,需放心静养,不成日夜劳累。”
他却勾唇笑了,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定定瞧着她,还微微红了脸。
“留下与我一起用晚膳,可好?”温热的大掌附在她的手上,皇后悄悄凝睇了一会儿,应了好。
“你这衣裳上的凤纹绣得不错,但是你身边哪个丫环绣的?”
当时的她想起父亲对几个皇子的考语,说五皇子痴顽,倒感觉这话说得有些实在,一时竟笑出了声。
他前些年另有些不满,也有些怠倦,纵是一块寒冰,拿一颗滚烫的至心捂了这么多年,也该热乎了。可她却老是捂不热的模样。
文宣帝一意孤行,皇后劝了两句,见贰情意已决,也不再劝。
皇后又瞅一眼老魏公公,老魏公公想起那日陛下发怒的事,忙请辞辞职:“老奴刚想起来,今儿个御用监的掌印说有事要报。”话落,文宣帝摆摆手,老魏公公便退下去了,还小声地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