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承担里翻出夜行衣,叫小二送热水上来。江俨将将要脱衣服沐浴的时候忽的定定瞧了司易一眼,又叫小二开了一间上房。
笑过了,心中又不知怎的出现了一阵心伤,他只比江俨大个几岁,恰好江俨看起来比他年青很多,喊爹都没人狐疑。
之前曾听闻一事,晓得司易在半梦半醒浑浑噩噩之时,给人算命能分毫不差。江俨便猜司易只要在眼睛瞧不到的时候才气算得更准。
方才这么一走思,外衫便如何也脱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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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俨没理睬他,抱着洁净衣裳自顾自走到了隔壁间,心中也颇觉无法:方才不知怎的,他俄然不应时宜地想起了面首原则里的那话,约莫就是说身为面首要洁身自好,不能把身子给别人看了去……
如果仍找不到公主,就得冒险去裕亲王的正院擒王了。
已是深夜,半夜里空无一人,值宵禁的保卫每两刻钟走一个来回。此时司易逮着空当去这条街上比来的药馆叩响了门,撑着眼皮跟大夫买了伤药,拿回了堆栈。
他坐下的马是神驹里飞沙,太子临回京前把本身的里飞沙也留了下来,上头坐着司易。旁的暗卫座下的马虽也是千里神骏,却没有这么好的体力,不能没日没夜的跑,早被江俨甩在背面了。
离虔城越来越近,只隔着一个吉安。江俨心中模糊有了猜想,却也不敢鉴定此事是裕亲王所为,恐怕追错了方向迟误时候。
半夜睡得正香,司易俄然一骨碌翻身坐起,披上外衫,闭着眼睛出了门。
江俨及部下暗卫已经追到了麻城,虽没有找到公主先前住过的那家堆栈,却也追了大半路了。
四周列队等着进城的人都笑了。
两个守城军对视一眼,锋利的矛尖对准了江俨的脖颈,厉声喝止:“站住!干甚么的!衣冠不整不得入城!”
江俨没工夫让他歇,一把将他提溜起来,脑袋朝下,以倒插葱的模样背着他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