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鉴瞥他一眼,默不出声走上了二楼。漱玉斋的第一层楼的金饰都不敷精,好东西都在上头。
昨日府里四女人提金楼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码事。虽说孩子没了,可到底是交了一半定金的,本日便是来取这金锁的。
相府家教严苛,许清鉴打小听得就是忠君之道。这几年来身任翰林修撰,掌读经史明白大义,此时明知她心有不轨却瞒而不报,与那奸佞又有何别离?许清鉴心中羞惭欲死,却咬紧了牙,盘算主张要知情不报了。
几人都是一怔,金楼那掌柜醒过神来,赶紧指着人说:“哎,就是这位夫人打的金锁!”
这事本能够交代下人来做,许清鉴出府跑这一趟有点不值当,这金楼中大多是女眷,他为了避嫌还得垂眉敛目,出门还是为了散散心。
二房的几个女人傻愣愣看着,这时见人走了,赶紧去追。
――夫人?方筠瑶一刹时脸白如纸,之前面上的羞怯旖旎褪了个洁净。
两人思考斯须也没想此人是谁,见方筠瑶看得失神,眸里似拢了一汪莹莹春水,脸上红扑扑的。
那掌柜怕他不欢畅,还要解释两句,许清鉴挥挥手道了句“无妨”。他不过是看那金锁模样还算新奇,筹算按那模打一个更大的。既是有主的,也不必苛求,他再挑一个也就是了。
他那朋友半月没见他,本日出门时候正正巧碰上了,这便跟着许清鉴进了漱玉斋。
前几日围场相逢,许清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可她还是刚强己见,一心一意要助她父王。
“你别乱猜了。”许清鉴无法,一本端庄答:“我大哥添了个小侄儿,我也不晓得送甚么好,笔墨纸砚备了一套,总感觉礼不敷重,便出来给他打一个分量大的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