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玗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权当养了几个闲人,昔日里睁只眼闭只眼,在本身能容忍的范围内任凭她们折腾。
两位嬷嬷和她的几个大丫环都气得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一副脑袋顶将近冒火的模样,恨不得立马把方筠瑶扔出公主府。
方筠瑶也红肿着眼委曲道:“夫君在边关过得极苦,妾身服侍夫君五年从未懒惰。妾父母双亡,又自知身份寒微,毫不敢有半分与公主相争的动机,进府后定会好好服侍公主和老夫人的。”
此人是徐老夫人的一名异母庶妹,老夫人嫁到徐家前,跟老夫人的闺中豪情还算是亲厚。她因是家中庶女,堪堪做了个三品文官的后妻。夫家姓梁,她刚及笄嫁畴昔的时候,梁大人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
他恨恨地咽了口恶气,死撑着脸没起家,冷沉着一张脸看向容婉玗。
话还没说完,另个小丫环面上笑眯眯地打断道:“方女人,可莫要胡说话。我家公主还没许你进门呢,驸马也是你能乱叫的吗?”
“祖母!”徐肃低喝一声,“我实话与您说,三年前在涿州,我就已经把瑶儿收了房。瑶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灵巧懂事识大抵。现在乐儿都已经两岁了,瑶儿又怀了身孕,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位子,您都不能允了吗?”
小梁氏自打两年前死了丈夫,就带着两个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的女儿住进了公主府,老夫人怜她孤苦,看她带着两个女儿无着无落,又和本身同病相怜,常日里也非常照顾。
徐肃气得差点吐血,我死了你才悲伤几天?你当我是夫君还是你养的京巴狗呢?
徐肃脸一黑,又听他劈面面庞姣好的公主可惜道:“没想到几个月前边关大捷上报入朝,竟然收到了夫君的动静。夫君可真是……”容婉玗想了一小会儿,想好了一个词,接着感慨道:“福大命大啊!”
此时大雪还没停,落到地上没一会工夫就能没过鞋底。他们朝正院走来的路上,地上的积雪还是很多的。可到了这正院,地上只要薄薄一层碎雪籽,明显是扫地的粗使丫环方才清理过,弄洁净了才退下的。
容婉玗常日里窝在公主府,独一需求慎重对待的就是徐肃的祖母——徐老夫人,本身一人的时候本身都是如何温馨如何来,那里用得着这些累坠?
容婉玗想得很明白:这事儿,本身不但不能讳饰,还要光亮正大地措置妥当。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睁大眼睛看看,他们皇家人如何能够容得外人欺上头来?
纪嬷嬷也是忿忿,“驸马在外五年存亡不明,公主你持家有道,未曾有半分对他不住。现在驸马不但不体贴你这五年艰苦,反而要纳个父母不详的妾室,哪有如许的事理?别说是上打着做妾,她连这府门都别想出去!”
一众丫环比昔日更经心肠服侍她洗漱。换上一身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裙摆处缀了一圈玛瑙流苏,配上压裙的天兰花银累丝香缨。一头柔滑的青丝被绾成凌云髻,配上云鬓花颜金步摇,又挑了个白玉雕绞丝纹镯子,美得惊心动魄,也做足了嫡公主的气度。
容婉玗心中略暖,有仇敌不成怕,这些护着本身的人老是和本身一条心的。
——哼,不愧是皇家出品“温婉贤能”的公主!徐肃讽刺地嗤了一声,大步走入正院。
此人每次跟容婉玗说话时候都厚着脸皮,自称是姨奶奶。这脸皮厚的连如嬷嬷纪嬷嬷都是目瞪口呆。容婉玗没答允过她一句,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给她丢脸,权当没瞥见此人。
小梁氏面上作出一副焦心揪心的模样,嘴角的讽笑却没半点讳饰。——“公主哟,听姨奶奶一句劝。您看此人都领进门了,还是趁早讳饰才是。不然到了明日,怕是这全都城的人都要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