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仲春初,皓儿也就要读完蒙学了,便要去到小学学馆学习六艺,挑个侍读的事必必要提上日程了。恰好此次带着他给那些世家夫人们见见,今后要挑侍读的时候也好开口。
公主一心为他考量,江俨眸光微暖,便答允了下来。
——可惜了……这个女儿身。
因着宫里没有同龄的火伴,公主自小便没几个闺中好友。除了与皇后娘家的几位表女人能说上话,熟悉的也就只要魏明珠一人了。
前两日魏老君和魏家大夫人进宫插手宫宴的时候也曾提过,明珠在宫外非常驰念她。此次庚帖递了进宫,容婉玗考虑半晌,便决定去赴宴了。
本日跟着公主和皓儿出宫的,只要红素、牵风,江俨并两位车夫。公主本想让红素叮咛再带上两个侍卫以应全面,红素正要去叮咛的时候,却被江俨拦下了。
另有一封私信,裕亲王在信中言明他的女儿——重润郡主因敬慕都城风华,想上京玩耍一番。裕亲王还打趣道:重润自小娇养,性子张扬,自有两名使臣跟着她做些管束,毫不会让她惹是生非。
还是红素提示了一句:“公主,本日世子休沐,公主此次筹算带着世子一起去吗?”
容婉玗想了想,年前跟徐家的事闹得纷繁乱乱的,她带着皓儿回了宫,徐肃断了一条腿又得圣旨一顿怒斥,怕是宫外头得有很多碎嘴的闲人往坏里猜忌。
重润郡主嘴角噙笑摇了点头,跪在父亲脚下抬头正色道:“父王宏才大略,本就该是一世之雄。能为父王的大业增砖添瓦,是女儿上辈子求来的福分,重润自当万死不辞。”
他的女儿重润郡主双膝跪地,朝着座上的裕亲王端端方正行了个大礼。少女姣好的面庞沉寂,声音铿锵结实,似有男儿普通的铮铮铁骨:“女儿定不辱命。”
裕亲王转着轮椅上前两步,亲身将女儿扶起,将一枚精美的玉佩交于她手上,笑着叹了一声:“我儿大才!可惜了……”
全部园子的风口是朝着东西方向开的,夏园中的几座亭阁直冲风口,潭池广布,夏季时冷风习习,端的是好享用;
裕亲王叹口气,心头又俄然有了两分涩意,他谋算了一辈子,现在把本身的后代也要拖下水了。眼里闪过些许痛意,他又叮咛了两句:“现在气候尚寒,本不该让我儿远行,但是父王……”
与此同时,离都城四千里外的虔城,裕亲王容烨霆属地。
牵着皓儿走了一小会儿,远远地就瞧见明珠正在亭子里跟一名白衣男人说话。两个坐得极近,看模样非常密切。
裕亲王一身精美长装端坐在由部下门客经心制成的轮椅上,双手把扶手攥得死紧,面上神采凝重。寂静了好一会儿,仿佛想通透了甚么,眼中凝重之色一点点消褪,渐渐转为了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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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素无法,猜江侍卫是想与公主多些独处的机遇,心中好笑。
本来大兴各个属城的官吏每年年初都需进京述职,只是裕亲王身份特别,说是外放亲王,说到底是因为曾经争储的野心太大,文宣帝对这个兄长没半分信赖。这外放也即是放逐,只是东南那处所好一些罢了。
到了公主嫁出宫去后,两人经常见面,一来二去,天然更熟了一些。
此次明珠在魏府设席,把熟悉的世家蜜斯邀了个遍,魏家大夫报酬锦上添花,又以她的名义邀了一些贵夫人,统共请了很多人。
但“敬慕都城风华”这个来由非常安妥,还是私信来的,便是要论私交。人家闺女在江南呆久了,想来都城见见世面。如果文宣帝不允,未免有失天家气象,因而便欣然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