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玗有点不放心,但已经到了魏家,想来不会出甚么事,看他抱着皓儿走远了,只好坐下,问明珠:“你二哥如何返来了?”
公主都没来得及来用帕子捂嘴,就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瞧你这说得甚么诨话!”
狐媚子?甚么狐媚子?容婉玗一愣。
魏大夫人就坐在公主左手边,见明珠特地从世家女人那边的席上走过来与公主说悄悄话,本就竖着耳朵听她要说甚么,此时正恰好听到她口中这“豚犬”二字。
公主走进亭子,细细看了两眼,这白衣男人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袭红色交领斜襟长袍,玉冠束发,腰间佩和田青玉五福玉带扣。身材颀长,容色温暖温润如玉,隔着两步间隔正微浅笑着看着她。眼中似有无数春意。
公主年幼时出宫玩乐的几次,要么是在外祖父家小住一段光阴,要么便是来这魏家逛逛。魏明忼作为一个称职的哥哥,常常带着她与明珠一同玩闹。对公主来讲,这也算是个极其靠近的人了。
“四年不见,公主殿下愈发明艳动听了。只是这称呼……无端从明忼哥哥变成了明珠她二哥了,真真令人悲伤!”魏明忼扶额长叹,面上做出了一副实足悲伤的模样。
魏明珠笑道:“就如他说得那般呀!如何,承熹你还不信?”
“我二哥等啊等,就等着你回宫再选驸马,就算你诊出有孕他也不介怀。可你明显有了身孕却不肯意和离,铁了心要呆在徐家守寡。我二哥这才死了心,不肯意在都城这悲伤地儿呆着,这才出外游学的,这四年多来也不过回过家六次。”
魏明忼一手稳稳捞起皓儿,当即朝着亭外走去,头也不回隧道:“皓儿便先放我这儿了。承熹你和明珠先说会儿话,待一会儿开了宴再给你送返来。”
魏大夫人气得不可,伸手便在女儿的小臂上拧了一把。魏明珠笑眯眯
——魏明忼……心仪于她?
魏明珠缓也没缓,噼里啪啦又道:“上个月月初,我在信中稍稍提了两句你的事,他就坐不住了,千里迢迢地跑了返来。日夜赶路,整小我都瘦了一大圈,刚回府时蕉萃得不成模样,我见了他都不敢认。”
宴席设在魏府的暖阁中,前面有一汪翠绿池子,池子的另一端搭了高高的戏台子,此时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人倒还没有坐满,一眼看去,却也只差最上席的几人未到了。
公主又是一僵,当着皓儿的面,一点都不给她这个当娘的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