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公主真的生了半分打胎或是和离的动机,徐老夫人都决定要苦苦要求、为了徐家最后的香火顺从到底的。
而后徐肃再不满再不甘也只能憋着,不敢有半丝情感透露在脸上。碰到狐朋狗友的时候还得打肿脸充瘦子说说“公主待本身如何如何和顺体贴”,在外人面前勉强保持着本身的夫纲。殊不知暗里里本身憋屈得尿都黄了。
倒不如徐家主动提和离的事,还能再皇家面前落个好,旁人也不会说公主再醮不隧道。公主跟徐家和离后再选驸马,还能够有诸多挑选。而留在徐家,必定只能成为公主的拖累。
徐肃的五七才刚过,府里白惨惨的灵棚还没拆。徐家偏旁几脉就日日上门,每家都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要徐老夫人挑挑看哪家的孩子好,过继到公主名下,当作驸马与公主的继子,也让继子给老夫人尽孝道。
毕竟有没有驸马并不太首要,而这世上如果多一个与本身血脉相通的人,想想都感觉是件幸运的事。
统统人都谨慎自发地避开了统统跟“徐”“肃”“去”“逝”等等有关的字眼,把她当个纸糊的人,恐怕她一不谨慎就破了碎了,更是照顾地无微不至。
久而久之,徐肃的火气越来越盛,内心的不甘也越来越大。
徐老夫人固然年老,但她看得听明白。毕竟以容婉玗嫡公主的高贵身份,没有浅显女子和离再嫁的诸多顾忌。驸马都战死了,如果徐家再拖着公主,怕是会跟皇家生了怨。
至于容婉玗,面上虽没有悲伤欲绝的模样,却足足三日没跟人说过一句话。
算算时候,恰好是四个月前,驸马将近离京的那几日怀上的。
文宣帝感觉徐肃资格尚浅,虽说中了武举的探花,不过纸上谈兵是远远不敷的。
公主有身的动静传进宫里,正在运营着要不要给女儿挑第二个驸马的皇上有点憋屈,之宿世怕女儿想不开的皇后有点纠结,将近进级做母舅的太子有点高兴,刚筹算落拓几年再考虑再醮的公主有点无法。
容婉玗确确实在只为了徐肃的死难过了几天。她的难过,还满是因为呆在府里连着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度亡道场,触景生情地感慨一下生命无常,另有守寡不易。
“驸马对婚后糊口似有不满”这类秘事被暗卫传到文宣帝耳中,文宣帝捏断了一根羊毫,又叫来徐肃,大要暖和实则不满地攻讦了一通。
——天然被文宣帝采纳了。
驸马尸体送回都城的时候,尸身已经发了腐,揭开棺材勉强认了认,护送棺材返来的徐家亲卫兵头子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本身如何渎职如何没有护住少爷。若不是有旁人拦着,差点当场抹了脖子。
动静到了都城,不但朝廷震惊,徐家哀思,连听过承熹公主好名声的布衣百姓都为承熹公主掬了一把怜悯泪——你说徐家都败落了,好不轻易有个出息的徐驸马尚了公主,恰好福薄就这么去了。哎哟公主年纪悄悄就没了丈夫,这可如何是好哟?!
也就是说,容婉玗肚子中怀着的,是徐家主房最后的仅存的香火。
不过就当容婉玗清算妥了徐府事件,筹算回宫的当时候,突有一日感觉头晕恶心,召来公主府装备的女医一看,女医当场诊出了滑脉。
那四年的光阴,是一段幸运又安宁的日子。
就这么熬了两个月,熬到了蓟州战起的时候,徐肃感觉机会到了,本身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因而上奏文宣帝主动请缨,想要担下主将的重担。
如许的话落到公主耳中,两位嬷嬷直接把来人撵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