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这块园地上演出戏法的是个笑眯眯的小老头儿,身量高却清癯如鹤,穿戴一身宽广靛青大褂,三寸长的白须和满头银发都拾掇得整整齐齐,精力矍铄。
待定下明日出宫,重润便拜别了。承熹颦眉想了好一会儿,多年深居简出天然也不知这都城有甚么好玩的地儿。还是听了江俨的话,唤人取来这都城舆图,上头密密麻麻的大街冷巷看得人目炫,又喊来一个常常出宫采买的小寺人,叫他把这京中好玩的处所一一圈注出去。
“下午能够
听她抱怨道:“皇姐,我头一返来这都城,身边没有半个熟悉知己,又不知那里有新奇玩意,想玩也玩不纵情。”
恰是凌晨,很多小食摊都是子时收摊,四更天摆布便要挑着担子来卖。路边满是天南海北各种百般的小吃食,豆腐脑啊、炸年糕啊……鲜香诱人。虽夙起用过了早膳,却还是想要吃点儿甚么才心甘。
又把戏园子、瓦肆棚那些鱼龙稠浊的处所十足筛去,余下的都在脑中记了一遍。想到重润那爱玩的性子就头疼,又从速叫尚服局的嬷嬷修了两套身量小的男人直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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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京外的趣事是连江俨都不晓得的,承熹爱听这些,看重润讲得口干舌燥,短短半个时候里一壶茶就下了肚,也不好再对她冷着脸。
“别呀!我身边就跟着好几个嬷嬷呢!不管走到哪儿都是‘郡主你别碰这个’‘路边的玩意儿如何能吃’……烦得要命。”重润颦眉道:“恰好我父王怕我惹事,叫她们十足跟着,一步也不准离,连我的话都不听。”
承熹本就是能坐着毫不站着的惫懒性子,小时候身子差不能玩闹,修身养性多年便更不喜人多的处所。方才听重润刚起了个话头就心道不好,只笑而不答,却还是避不开这话头。
――本来是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