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有些奇特:“你还回家去做甚么?”
“不不不,不讲阿谁,阿谁故事是朕要留在大行以后听的,现在说了,今后就没念想了。”正德疼得浑身乱颤,禁不住嗟叹了一声:“疼得顶心……你,你就说一段佛经吧。朕信阿谁,你说,朕去了以后,会去西天极乐天下吗……你是我朝驰名的才子,也不晓得你对佛经上有没有新的观点。朕之前也听杨家父子筵讲过几次。今儿个,你也来当一回筵讲官。”
孙淡:“好,臣这就接着江阿谁《笑傲江湖》。”
正德有些精力不济,一挥衣袖:“都起来,朕想温馨地同孙先生说几句话。”
孙淡:“我家娘子是我的贫贱伉俪,臣这不是怕,是敬。”
正德听到这个数字,一张骷髅也似的脸上暴露了笑容:“很好,想不到你竟然弄了这么多,如此,朕也能够放心了。朕自有钱了,也用不着内阁的报酬我的大丧而操心。”他感喟一声:“朕替杨阁老他们添了一辈子费事,最后这件事切切不能再让他头疼,归正户部也没钱了。”
孙淡眼圈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正德不过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固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倒是一个值得来往的朋友。他已经把我孙淡当作铁哥们了,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好朋友分开,说不难过也是谎话。
正德渐渐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虚汗不住往外冒:“这几天你别出宫了,就留在这里送我最后一程。我这是在庇护你,谁晓得这几天都城里会出甚么妖蛾子,我不想你有事。”
“陛下?”正德脸上的笑容一收:“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陛下,既然想做我的臣子,那么,你这几天就别出宫了,陪在朕身边,替朕拟遗诏吧。”
正要解释,正德却感喟一声:“你们都是朕身边最可亲信的人,朕熟谙你们也晚,没给你们甚么好处。将来这宫中换了仆人,也不晓得会对你们如何?朕委实放心不下,如何说也得给你们一个好的了局。这钱就当我赐给你们的。”说到这里,他有些悲伤:“朕不成了,也就是这两天事情,真放心不下你们啊!”
他竭诚地看了孙淡一眼:“向来帝位归属都是学淋淋的存亡之争,我是真拿你当朋友。谁说帝王之家无友情,我朱厚照就认你这个朋友、兄弟了。我不想在我百年以后,你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