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也不说话,只不断伸出筷子,自顾着吃菜。
他这句话问得非常直接,孙淡不觉一皱眉头。回想起他刚才偷看本身金子那一幕,心中大为不快。
“孙淡,这几天你别到处乱跑,记得定时到国子监点卯。”苟得宽也嘲笑着跟着走了。
孙淡闻言停下筷子,笑道:“陆兄弟还真是风雅,不愧是湖北陆家的。实话跟你说吧,这些金子我是找人借的。去借的时候,借主说,乞贷不可,合伙做买卖能够。两相对比,陆兄弟还真是豪放。”一想起孙佳,孙淡忍不住笑起来。
孙淡心中也想,这个陆炳真是一只小狐狸,刚退学就晓得宴客用饭,鬼晓得他揣着甚么心机,只怕事情不像大要上看起来那么简朴。
苟得宽俄然开口问:“孙淡,我且问你,你同东厂的公公们是不是熟人?”
孙淡刚才把孙佳给他的那包金子放在椅子上时,收回一声沉闷的声响。毕竟是八十多两金叶子,加一起七斤多重,很有些分量。
孙淡和汪进勇、苟得宽二民气中虽有肮脏,大师坐在一起也不安闲。可孙淡在当代是个小公事员,像这类大要上嘻嘻哈哈,桌子上面公开里下绊子的场合不知经历过多少,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团和蔼,好象他同汪、苟二人的冲突已经化解了一样。
“做买卖?”陆炳一呆,道:“提及经商,兄弟我另有些心得。我陆家的买卖遍及天下,兄弟从小在帐房里长大,目濡耳染,倒也有些心得。”他一鼓掌,“对了,我听人说,孙大哥所写的那本《西纪行》是孙家书行印刷发行的,莫非由你经手?”
难怪这么多年了,才做了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典薄。
孙淡装出一副惊奇的模样看着汪进勇:“汪将军,你手停在空中做甚么,倒酒啊。”
“这两个小人!”一向在中间看热烈的陆炳一笑,对孙淡说:“走了也好,你我弟兄恰好温馨地吃个饭。不过,孙大哥,你可不说诚恳话了。苟、汪二人是笨伯,没见过大场面。他们那边晓得要想打通东厂的关头,你这戋戋百两黄金可不放在他们眼里。如果那样,也未免太藐视东厂了。”
孙淡也懒得同他废话,答复说:“没有?”
陆炳心中暗想,这个孙淡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啊,这份场面工夫做得不错。
“不过,你若真缺钱,开口就是了,兄弟我固然不富,几千两还是能够拿出来的。”陆炳说。
孙淡呵呵一笑,把手中那包金子放在中间的椅子上,接过酒杯:“将军说那边话,你也是提朝廷办事,孙淡不敢有牢骚。我对你的秉法律,朴直不阿,倒是佩服得紧。”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