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固然贵为大明王爷,现在偶然皇储,可他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少年人该有的特性他都有,他一辈子都没出过王城,好不轻易逮到一次出远门的机遇,天然要游山玩水一番,好好过过眼瘾。
他那日被朱寰刺得浑身是伤,在路大将养了一个月才好了个大全,现在身材固然已没大碍,可一张脸还是显得非常惨白。
“王爷不成,这半夜半夜的,你单独一人离船登陆,若叫那毛尚书晓得了,只怕有是一通苦柬。”早就等在船面上侍侯着的大伴黄锦仓猝走上前来苦苦奉劝。
连陆松听到他的事迹以后,都击节喝采:“恭喜王爷,终究获得了一个张良陈平式的谋士。反观那江华王,部下的平秋里固然也是不世出的才子,可同孙淡比起来,却老练得像一个三岁的娃娃。这是王爷的福分,也是青州的恶梦。老天爷将孙淡送到王爷身边,这不正申明天命在王爷这边吗?”
陆炳低头想了想,俄然摇了点头:“此次王爷能回都城,主如果孙淡先生的功绩。”
堂堂大明朝王爷,将来的天子,被这群官僚如此把守,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天下上,总有人喜好摆布我。王府的官吏、朝中的大姥、我的部下,乃至我的妃子们……这感受真让人不舒畅啊!”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大要上却只能做出一副谦虚受教的姿势。
黄锦苦着一张脸:“王爷常白天连王城都没出过,天然走不惯这类路,小人贫民家出身,甚么样的沟沟坎坎都见地过,摔很多了,也走得平了。”
“好好好,看我们将来渐渐清算他们。”朱厚熜终究大笑起来。有朝前走了几步,拐过一道回水湾,面前俄然开阔起来。只见,一道闪电从水面上划过,煞白的电光中,有烈风吹来,卷起滚滚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