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那老迈爷跪在了我的跟前,赶紧把他搀起来,说道:“老王哥,你这么大年纪,千万别再给我孙子下跪了,你这是在折煞他啊。”
乌黑的夜,一队人打着马灯,悄无声气地抬着一口黑棺朝村庄内里走去,这本身就诡异的狠,更何况我却正坐在棺材盖的正中心。
八仙也不游移,把正堂屋停放的王婆子的棺材盖好,七根镇棺钉狠狠的打在棺材上,手腕粗的麻绳把棺材和两根丧架捆在一起。统统筹办伏贴,爷爷走到我身边,一句话都没说,给了我一个果断的眼神,然后把我抱起,让我坐在了棺材盖上。
我之前听爷爷说过,坐棺孺子,顾名思义,就是坐在棺材上的孩子。
到了王繁华家,只见院子里站了很多人,三五成群熙熙攘攘交头接耳。
棺材的四角,各站两名抬棺匠,听到我爷爷口中阿谁“起――”,抬棺八仙微微弓腰,把丧架扛在肩头,一个抬棺匠嘴巴里轻声喊着一二三,八仙微微起家,棺材跟着摆布颤了颤,我坐在棺材盖上,身子也跟着悄悄闲逛了一下,想要稳住身材的重心。
路上听他们的对话,我体味到,这个老迈爷叫王繁华,六十多岁,两女一儿,死者是他的老婆王婆子。头一天早晨,王婆子和他的儿媳妇拌了两句嘴,气不过,投河他杀了,直到凌晨才被村民发明,打捞上来。
从我记事起,我爷爷就说要让我担当他的衣钵,为了让我断念塌地,还整天给我灌输一些我天生就是当阴倌的命的话,比如,说我是五行俱缺,出世的时候众鬼朝拜,刚一落地,就克死了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