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海又喊:“二拜高堂!”
袁博溪笑着道:“明天是你的大丧事,娘那里睡得着呀,娘从早上分开了……”
殷玄都不晓得是如何回到床上的,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多久,直到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多,大抵是华图和华州以及谢包丞已经打扮好了别的院子,过来跟袁博溪汇合,吵喧华闹的,他才从床上起家,去隔壁的温泉池里洗了个澡,过来换了一身衣服,翻开门,出去。
袁博溪给窗户上贴囍字,天然少不了那一排墙上的窗户。
殷玄站在床边,笑着看她在床上遁藏的模样,他不脱鞋子,直接冲上去把她抓住,按在怀里,她的红盖头他一出去就给不耐烦地给掀了,他看着怀里扑腾的她,瞋目水亮的眼,被他吻的发红的唇,乌黑长发,大红嫁衣,真是人间至极绝色。
袁博溪笑道:“内里全都弄好了,就是屋里头还没有弄,皇……少爷既然醒了,那我就进屋给内里也贴些囍字,再换一套红色被面。”
聂青婉笑道:“好啊。”
“晓得皇上不想有外人打搅,也就只订了三桌,想来是充足了,办完这些,我们就来了,想着你跟皇上应当还在昼寝,娘是想先来把这个院子安插安插的,没想到你醒这么早。”
聂青婉垂眸,说道:“我没有恨娘。”
那么,她也想……
殷玄点头:“嗯。”又说一句:“辛苦您了。”
聂青婉伸手戳了戳殷玄的手臂,殷玄没反应,聂青婉又戳了戳他的脸,殷玄也没反应,聂青婉轻吁一口气,想着,睡着了。
亲完,他牵着她的手,把她牵出了屋子。
这一下特别用力,带着禁止而压抑的力量。
殷玄冲动的呀!
殷玄伸脱手:“给我。”
殷玄低叹,浑身都难受,可终究没有点她的穴道,也没倔强地非要脱她的衣服,他松开她,翻身仰躺在一边,平复。
一方小小的红霄香帐内,他一字一句,低声而密意,慎重而果断:“婉婉,彻夜,我要跟你做真正的伉俪。”
他将结绑在一起的两人的头发拿起来给她看,眼睛里溢开满满的幸运之色,他很宝贝这个结发环,只让聂青婉看了一眼,就装到了荷包里,谨慎地收了起来,然后抱起她,回到了床上,他放下她,抬手一扬,四周红帘俱落。
幸亏,袁博溪想,她的女儿活出了跟别人不一样的风采,亦走出了跟别人不一样的路,但如许的风采和如许的路,老是如履薄冰。
平复着平复着就睡着了。
殷玄穿好胳膊,把聂青婉抱起来,给她把盘扣和腰带系好,然后又去拿红簪和红头帕,这东西都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是早就预备好的。
看着如许的红,殷玄的确爱好的不可。
她们的运气,在国度灭亡的那一刻,就必定了是苦悲。
管艺如和曲梦去安插红地毯。
见完礼,殷玄朝聂青婉走去,见她站在阳光上面,他眉头蹙了蹙,将她拉到屋檐下,看一眼她晒的有点薄红的脸,一边抬袖子给她擦汗,一边轻斥:“这大中午的天,你都不晓得撑个伞吗?”
一方红帕,将她挡在尘凡以外,却让她一下子就看清了这尘凡里男女之间痴缠的情爱,她的眸底也涌上了一股难以发觉的热,她想,爱情之于人,竟是如此的誓不罢休吗?她又在内心微微一叹,想着本日我嫁于你,来日便互不相欠,一心换一命,平生换平生。
殷玄想,婉婉,从这一刻起,朕就真的是你的人了,六合为证,高堂为证,今后今后,我与你再也不分离了,生在一起,死也能在一起了。
殷玄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带子还非常的疏松,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他伤疤闪现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