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第二天,地税的人就上了门,让我交增值税,我卖一百块钱就交十三块钱的增值税。找我要税的此人姓赵,叫赵漂亮,他是老刘家的表亲,在镇上上班。
“你别和我废话,你挣钱就得交税,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他娘的法律!你想抗法吗?”
赵漂亮说着就把烟塞进了包里走了。
七月十七这天,我接了一个大活儿,县里死了一个老太太,一百零一岁,寿终正寝,喜丧。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都有出息,想大办一场,不晓得从那里听到我技术好,一下从我这里订了一万多的扎材,包含一个木质包铜的骨灰盒。
我不抽烟,但我老是筹办一盒红塔山在兜里装着,来人给给人递一根烟。我取出烟给他们每人递了一根,然后点上。
我拿起来一块现大洋,跑到了院子里,抓着现大洋看着大门抽泣了起来。我晓得,师父是真的走了。从这天今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师父。
我还发明了一个规律,用两只眼睛看天下,白日是彩色的,早晨是吵嘴的,点多亮的灯都没有效。
而这天早上,我看这个天下不一样了,这天下被我分红了两种,一种彩色的,一种吵嘴的。
骨灰盒和花圈是现成的,扎材需求我现做。人刚走,大办七天出殡,人家要最精美扎材,不怕贵。我必须在六天以内全做出来,出殡之前的下午必须拉走。
我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我说:“这税也太高了吧,老刘家卖建材,一天卖好几万,我也没看你管他们要这么高的税!”
店主肯出价,我必定也是下了工夫。说内心话,那些纸人如果点上睛,说不准真能活过来。真的是栩栩如生。
我说:“赵叔,如许的买卖也不是总有,我这明天有活儿,明天没活儿的,还要养一大师子呢。我姥,赶生,另有我mm张兰在上高中,那里都要钱。……”
毛三儿说:“丢儿,之前反面你要税是照顾你,你不能习觉得常晓得吗?别废话,你他娘的快缴税!”
这活儿干得顺利,店主对我的技术也对劲,说我扎出来的东西就和真的一样,打远处看我扎的那轿车,和真的一比没啥辨别。
赵漂亮顿时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他娘的如何还不明白我的意义啊!给你脸了是吧!丢儿,我奉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把我店里的东西全给搬了出去,装车拉走了。我这店里一下变得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