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云岚这才稍稍放下苦衷,退席找到祝莹,天然有很多岳州大户上前来向他道贺剑神殿重修之喜,想来是祝莹下午与他们约谈缔盟非常顺利,个个言语间皆有献媚凑趣之意,几番扳谈下来,别的不说,那贺礼清单倒是收了数十张,所幸是先前在东城禹云岚被苏还锦带着收成了风若海留下的巨额财产,不然从小到大没都如何见过大钱的他,想要在这些礼单面前做到面不改色还真不是件轻易的事。
“东城一战,这天下另有谁不识你这份情意?”王汉云哈哈一笑,伸手将他二人扶起,又转向朔阑梦露与林成碧道:“好了好了,家事转头再聊,公主,林太守,客人们既然都已到了,我们便开席吧。”
谢云儿小脸一红,却还是缓慢地应了声,仓促跑到禹云岚身边来,祝莹见了,忙起家让座,不料谢云儿却摆摆手道:“无妨,我坐他另一边便是,祝蜜斯是他的管家,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唯独今晚这顿饭,他没了你可不可。”
“若真有一天我将手中之剑挥向我的兄弟,必是为了救他,而不是杀他。”赤岳尘淡然一笑,道:“罢了,本日本是庆功宴,这些不镇静的事儿,便就此打住——你快去吧,今晚元帅亲身掌理岳州诸事,你和你的剑神殿,但是配角。”
“本日所幸元帅救兵到达,蛮军虽未完整撤退,战事总算先停了下来,为使流浪的数百万百姓早日安设生存,岳州的重修事情,必必要第一时候摆上案头。”说到这里,他退了一步,让出起家的朔阑梦露,这位美艳冷傲的公主信步走参加内,道:“战后重修,本应是由朝廷出面主持的事,可年前先有宛州白都海战之灾,后有中州魔兵之祸,加上蛮军以障毒蛊虫绝道,朝廷的救兵和补给,三五个月以内,恐怕难以筹措转运到岳州空中上来——为今之计,便是要靠诸位着力,共同度过这一段艰巨期间,我朔阑梦露以公主的名义向诸位承诺,明天的统统支出,今后都将获得朝廷呼应的赔偿,并且,统统情愿着力与朝廷共渡难关的人,必将收成朝廷的友情。”
王汉云看着他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竟从从者手上拿过一盏酒水,亲身举步走到近前,肃容道:“你晓得,七旗军中大小将校,都随谢扬他们都唤我一声‘父帅’,小云儿在我心中,与我亲生孙女并无二致,可说是我七旗军高低第一颗掌上明珠,她自幼命途多舛,童年丧母,疏于生父,又新丧养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整天驰驱于国事,始终对她疏于管束照顾——日前得知芜寂将她许配与你,我就一向猜想,这素未会面的新晋马队之王究竟是个甚么样的孩子,本日看来,这可真是近年来芜寂干得最标致的一件事——来!岚儿,与我饮下这杯酒,你便是我七旗军的半子了,小云儿交给你,我放得下心!”
本日虽有公主在场,可谁都晓得真正掌权话事的,还是这位白发苍苍的帝国元帅,他的表情,便是整场夜宴氛围的晴雨表,本来另有很多人担忧王汉云会因折了大将谢扬耿耿于怀,可见了禹云岚与谢云儿这一幕,在场大多数人不免都悄悄松了口气,加上本日战事方歇,本也算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氛围也就垂垂轻松活泼起来。
禹云岚讳莫如深地应了一句,便独自坐下来,斯须,七旗军大元帅王汉云与公主朔阑梦露并肩带领文武众官退席,世人皆伏地膜拜,山呼“公主千岁”,唯有禹云岚因着镇南王王子身份,只是躬身施礼,朔阑梦露亦向他回了一礼,笑道:“久闻镇南王二王子威名,本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东城战事方毕,转头便传出剑神殿重组之事,二王子武功武功,实在令人刮目相看,今后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