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石榴,她却一向低着头。我渐渐爬起来,胡乱地套上衣服,冷静的叠着被子,那床染着朵朵桃红的床单,或许是我平生的念记。我很保重地收起来折好。我要把它放在箱子里,永久地收藏。
灯光很亮,我看到石榴的神采有些镇静。
石榴低着头,半晌道:“我晓得是我不好,我贪慕虚荣。可我不能自拔了。我不能没有这些。做一对贫贱伉俪说欢愉那是自欺欺人的。这年初,精力走向毁灭,只要物质。分开了物质,那种餐风露宿的情味,我再也不能接受了。”
石榴苦笑道:“在这个残暴的实际中,我如回绝他,就一无统统了,你也会跟着我不利……”
我摇点头,说不清是嫌弃还是哀思。我试图进一步挽留。
这段时候,我格外记念我们阿谁小山村,我喜好看日历,计算春节回家的日程。我顾虑门前的那棵石榴树,本年花开得艳吗?结了多少果,又有哪些调皮鬼攀上枝头折断了树枝?春节回家,是看不到它那明艳的风韵了,只要那亭亭玉立的躯干还还是。我内心不免有些难过。
我说不出是苦是悲。伤感地看着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孩子,仿佛有些陌生。
骤风暴雨般的豪情过后我呆呆地望着床单上的朵朵桃花。我呆了一呆,石榴还是处子之身,她为我保存了贵重的处女!我晓得这几个月来在王季平不竭的施压和利诱下,还能完璧奉上,不知接受多么艰巨的煎熬。
“春生哥,你嫌弃我?”
我搂着石榴的身子,故作轻松地笑道:“此后的日子长着呢?是火不能一下子燃尽哪。昨晚累了,明天你告假歇息吧。”
石榴甚么也不说,俄然冲我魅惑地笑笑,伸开手臂一把抱紧了我,用前所未有的热忱吻上我的唇。湿湿的衣服没有凉意,却透出无穷的热能,阿谁柔嫩的身子,让我的明智一下子淹没了。我的顺从顷刻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