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环境一向持续到死神山将伍二的灵魂引到骡马界才结束。没有伍二禁止,天刚一擦黑灰鬼就从地底钻出,然后以极快的速率逃之夭夭。
伍二一边想,一边缓慢地擦干身子,穿好衣裳,提起刀,向一间屋子跑去。
那段时候,每到夜晚,这一人一鬼便玩起“打地鼠”来。伍二的钢刀舞得缓慢,灰鬼在地表探头缩脖也非常敏捷。最后的成果是,伍二伤不到灰鬼,灰鬼也摆脱不了伍二。
伍二见井边有桶,因而打了些水上来,喝个半饱后,用剩下的洗手洗脸洗脚。洗罢,伍二感受不过瘾,干脆撤除衣物脱个精光,又打上几桶水淋了个痛快。休怪我伍二光天化日之下耍地痞,是方才叫门你们个个不该,我这才敢纵情猖獗。如果哪家大女人小媳妇俄然出门瞅见我腌了眼,就去怪你们家人不通情面给我吃闭门羹吧。
抛下心不足悸的掌柜和伴计不表,单说伍二。他出了酒楼,在钢刀蜂鸣的指引下,一起疾走。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又老又少。在伍二进屋前,尸身都保存着他们生前最后的睡姿,或是宁静,或是严峻;或是天真,或是香艳。当伍二去触摸它们时,无一例外,统统尸身都陷在床上,失了人形。
屋内光芒暗淡,借着门外照进的亮光,伍二发明内里安排粗陋,但平常糊口所需之物应有尽有,不像是一处弃宅。
落日斜射下,村庄里房屋的茅草顶金黄一片,轻风吹过,如同摇摆的麦浪。伍二走在房间的土路上,心中竟感到克日来可贵的安静。
“哎!”“获咎了!”“醒一醒!”“来人了!”不管伍二如何呼喊,床上的人就是没反应。
升到五阶的灰鬼,其力量、招式以及凶恶狡猾程度都远远超越四阶,呼应的,它对宇宙均衡的风险也是如此。
已是晚餐时分,全部村庄一片沉寂,半点炊烟、人声也没有。伍二转头一想,本身进村以后,也是没见过一个活人。
俄然,伍二大惊失容,飞也似的跑出屋子,挨家挨户的破门而入。不出所料,全部村庄,几十间屋子,上百口人,全都一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