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过的是刀耕火种的日子,常日里不如何出林跟旁人打仗,但他们的女子却妖艳魅惑,让代国高低视为珍品。可不知从甚么时候开端,那些贵族们便不敢用外族女子当作仆人,而是成车的把她们送到离都来,交给男丁们用于婚配。
他正想着,杜伦又开了口:“该不是小令帮柳小妹做甚么事情惹了上边,被抓了吧?”
柳泉嚷得豪气干云,但谭老板看看怀中新多出的五枚铜板,不免嗤然笑了笑。五个铜板,不过刚够了酒馆里最差的白水酒――所谓白水酒,就是一分酒配着九分水,舌头敏感的人都难咂出点儿酒味来。
柳泉嘿嘿一笑,非常奥秘地对韩枫伸出了手:“你本身摸喽。”
柳泉见他已经抽走了一个,便又粲然笑道:“好好保管,这一个东西可花了我很多钱呢!”
“放你妈的屁!”柳泉多么夺目,天然听明白了杜伦的意义。他向来脾气暖和,但这时不知为何,竟因这一个打趣建议了脾气:“杜瘸子,你再敢胡说,信不信小爷把你胳膊一起打断!”语罢,一抖手,一拍桌子,竟长身而起,离席而去。
韩枫眉毛微挑:杜伦这么一提,才觉蹊跷。离都就巴掌大小,一个熟人有六七个月见不到面,的确很奇特。不过柳泉常日里和卓小令走得比来,如何卓小令失落,他却一句话都没提过呢?
杜伦在旁看他二人“摸来摸去”神情诡异,不觉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又喝了一口白水酒,便借着三分“酒意”肆无顾忌地开了口:“柳小妹,你有了小令一个还不敷,如何连小囝也不放过?”
见杜伦这般欢畅,韩枫却觉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说不出的恶心难受。但是离都到处都是眼睛,他也实在不能将本身的不满透露于外,便强撑着笑陪着杜伦聊了几句,只是越说越觉本身哀思,只想早早回家,蒙上头大睡一觉。
虽说对于离都男人来讲,的确艳福不浅,可很多民气中都有着疑问:如此斑斓的美人,为甚么那些贵族本身不消,反而要交给这么一群罪犯呢?
春季的沙尘是最大的,酒馆四周漏风,又建在离都的风口上,现在氛围中的沙粒是没有了,但是木地板上却如同被人撒了极均匀的一层细沙,木杖点上去,不免打滑。
离都的犯官以后多数漂亮萧洒,风采翩翩,而柳泉更是因为乃母之传,长得美中带了几分邪气,若不细看,倒比女孩家还要美上几分。他常日里常因这幅面庞被人嘲笑没有阳刚气,而离都城跟他一同长大的几人均晓得他这个脾气,常常打趣之间,喊他“小妹”。
“这……”韩枫倒吸了一口寒气,若非杜伦提在先,他也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担忧的事情却和杜伦担忧的分歧,卓小令是神偷以后,家学渊源,在离都中想拿甚么东西也是手到擒来。该不是从谭城主处偷了甚么出城的令牌,早就已经逃脱了吧。
柳泉见两人神情古怪,也不知他们在腹诽甚么,只催道:“如何?不想晓得是甚么吗?”
韩枫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二十八个字,他缓缓念了两遍,又细细瞧着柜台后那些“鬼画符”。他不认字,也瞧不出这些笔迹究竟是好是坏,但光这么看着,也觉字里行间带出肃杀之气,叫情面不自禁地想伸手畴昔照着比划。
心知杜伦最恨旁人说他“瘸”,韩枫只怕他追出去再骂柳泉,忙笑着拦道:“杜伦,杜伦,你还真跟他吵不成?我看柳泉明天表情不好,你等过几日他返来跟你赔罪吧。”
“你小点儿声。”韩枫忙不迭地捂着他的口,“你瞥见甚么了?不就是他和小令搂搂抱抱么?那又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