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他的俩徒弟一块犒赏了。
淑妃不好接话,便只悄悄为他捶肩。
淑妃吓了一跳,呆了半晌柔声劝道:“皇上,您也只一双眼睛,那里能个个官员都看通透。臣妾固然不懂前朝的事情,却也晓得大皇子身边,天然有您照看着,他身边的人不但本身警省,旁人也不敢来诱使他们出错。这伴读放出去了,见的引诱也多,不免故意定不住的――幸亏查出来了,就不算没法弥补的错处。”
永嗔肚中腹诽,那天在永和宫指着他母妃吼怒“你养的好儿子”的人是谁?面上却涓滴不显,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用心致志剥葡萄,支起耳朵来听“大人”说话。
永嗔也悄悄赞叹,到底是千古一出的林黛玉,书中的伶牙俐齿,本来自小就有前兆。
等等,巡盐御史?
永嗔已经用了毓庆宫送来的药,这会儿屁股不再火辣辣的痛,反倒有种凉凉的冰爽感。他大声道:“我的屁股,你也看,他也看,好风趣么?你们倒是看完了,我还要不要脸了?”
永嗔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你那点老鼠胆量。”
永嗔才要谢恩。
梁尽忠还是笑眯眯道:“殿下,胡太医只瞧一眼,转头还要给皇上回话呢――您多包涵。”
“他说好话,行功德,又有甚么错处?”淑妃柔声道。
“都是皇上用心,给永嗔挑了好徒弟。”淑妃轻柔道:“臣妾又有甚么功绩。”
永嗔一并谢恩。
“我方才看五哥过来了一趟,带九哥出去了――甚么事儿?”永嗔伶仃一个屋子上课,隔窗瞥见,却不能立即跟出去。
梁尽忠笑眯眯道:“淑妃娘娘另有恩旨。方才皇上对殿下动了手,内心牵挂的很,着人叫胡太医来给殿下瞧瞧。”又添了一句,“胡太医是太病院里治跌打毁伤最特长的教员傅了。”
“胡说。”淑妃正色,轻叱一声,神采几变,终究道:“你今儿经了太多事儿,这会儿含混了。母妃现在说你也听不明白,待明日再说。”
“中间经手中饱私囊的还算浅显。”景隆帝嘲笑起来,“像李福臣如许,在盐政跟司盐官通同一气;在工部、户部,又与朝臣沆瀣一气。闹了半天,盐政的银子竟压根没进过国库,只层层的文书在各部转。一文钱都充公缴上来,倒敢报个全转了治河之用。”
景隆帝气咻咻到了怡春宫,由淑妃奉侍着喝了两盏茶,表情安定些了,就查抄永嗔的功课。他这几日忙于政务,好几日没去上书房抽查皇子们的功课了。
梁尽忠往永嗔塌前一站,笑眯眯道:“殿下,皇上有旨意。”
永嗔还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嘴巴里含着的葡萄也忘了嚼,都已经温热了。
景隆帝又要他背《礼运大同篇》,永嗔一个磕巴不打,很流利地背出来,句读也都精确。
他不能起家活动,趴在榻上,眼看着窗外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想起临别时太子哥哥的打趣话,内心拿定主张,来年亲手种几株花送给太子做生辰贺礼。
莲溪笑道:“跟着九殿下的八喜说,大皇子殿动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儿,皇上在乾清宫立等着查办呢。”
莲溪笑嘻嘻道:“殿下贤明。”他这恶棍模样,的确似足了永嗔。
“大哥?没说甚么事儿?”永嗔一时想不出为了何事,前阵子父皇把治河一事交给五皇子永澹。永澹忙着做好这事儿在景隆帝面前卖功,好一阵子没来上书房,也没体例在弟弟们中间拉偏架――让永嗔非常对劲了一阵子,几近都要生出“高处不堪寒”的感到来了。
景隆帝涨红了脸,越说越气,一掌拍在椅背,痛骂道:“的确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