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永澹嘲笑道：“当日是你与我商定，保举我岳父李尚道为两淮巡盐御史；本日也是你几次无常，夸小十七那徒弟是个佳才――娘舅倒是摆布逢源，深谙为官之道。”
内里，景隆帝还在留太子与林如海说话。
刚走出东暖阁门外寺人的视野，五皇子永澹就放慢了脚步，等田立义跟上来，笑道：“娘舅诓得我好苦。”
永嗔不慌不忙，“林徒弟家藏书万卷，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林如海本人属于胜利转型，走上康庄通衢的；像贾府那种，就属于后继无人，子孙不肖只能日渐落败的。
五皇子永澹沉默不语。
但是永嗔千万没想到，回怡春宫跟母妃一说，竟然不准他小寒后一日出宫给林家送行。
五皇子永澹有点敬佩地看了田立义一眼，心道，这娘舅殿堂之上为官三十载，同僚不知倒下过几批，唯有他耸峙不倒，果然刁钻了得。
淑妃笑着点点他额头，道：“你便是喊出天仙来，也是不可。”
永嗔笑嘻嘻道：“龙生龙，凤生凤，父皇聪明睿智，儿子天然就贼了点……”
太子虽高贵，没了亲娘，那于田立义而言，靠近太子带来的风险弘远于冷淡。
“先生，这从都城到姑苏，万里迢迢，你这年都要在路上过了。”永嗔一想到黛玉女神要去万里以外，就感觉莫名不爽，“不如过完节再走？”
林如海见他神采郁郁，觉得他不舍师生之情，不由心中打动，可贵放下身份之别，温声道：“臣与殿下有此一年师生之谊，已是极大的缘分。臣去后，但望殿下用心向学、志高弘毅。所谓‘黑发不知好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夜幕四合，五皇子永澹和殿阁大学士田立义一先一后从东暖阁退了出来。
林如海无法道：“殿下，这朝廷选定的到差日期，那里是能窜改的。”
送别女神有点寒
“略大了些……”永嗔打量着，又本身笑起来，“待mm再长两岁，就戴着刚好了。”
论血缘，实在田立义与太子也是普通的舅甥。只是太子永湛是落地即封东宫，自幼丧母，深得景隆帝爱重。能够说太子从小到大，事无大小，全都要汇报给景隆帝。景隆帝对太子的庇护与教诲是全方位的，这也很大程度上弱化了太子与母族的干系。
永嗔瞪起眼睛，虽还是个小豆丁，却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没试过如何晓得不能窜改？”
“滚吧。”景隆帝缠不过他，挥手赶人。
“主子赵德喜给十七皇子存候。十七殿下，您可返来了――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等着呢。”
“这镯子也没甚么希奇的，是我小时候戴着的，保佑我没病没灾长到这么大了。我现在大了，用不到；就想把这福分分给mm……”永嗔把那红绢布翻开，暴露内里一枚宽银镯来，款式古朴，刻着些保佑小童安然的符文；论起来，倒并不贵，只是这份情意可贵。
景隆帝立马悔怨叫住了他，笑骂道：“快滚快滚。”
田立义身居高位，又是权贵，常日里连太子同他说话都是客气有礼，现在吃了五皇子这个小辈的一顿排揎，内心怫然不悦。他面上涓滴不显，哈哈一笑，缓缓道：“这倒是殿下你曲解我了……”
“是呀。”淑妃眉心悄悄皱起来，脸上透出淡淡的笑容，“这下母妃可不敢放你出去。”
田立义挺着微凸的小腹，感喟道：“殿下何出此言？”
林如海见这他大有挽起袖子就去找皇上改圣旨的模样，忙道：“此次升迁乃是皇上给的大恩情，路途悠远些，臣也是甘之如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