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澹忙跪下来,讨情道:“父皇息怒。”
德贵妃这会儿已是不作声了。
德贵妃便不出声了。
“交代甚么?”景隆帝怒道,“朕是他老子!管束他还要跟谁交代?”气头上冲着淑妃也发作起来,“你养的好儿子!”
一去一年,本来无事,谁知恰幸亏皇太后将近返来的时候,闹了这么一出。
永和宫乃是如此后宫第一人德贵妃的宫室。德贵妃膝下有三名皇子,是诸后妃中儿子最多的,别离是五皇子永澹,九皇子永氿另有十六皇子永沂。
“好好好,你倒是个男人汉。”景隆帝越产活力,嘲笑着调侃,“你倒是个男人汉!”
德贵妃摆布难堪,只好劝永嗔,“快住了口,跟你父皇认个错,这事儿也就揭畴昔了。”
长年跟着景隆帝的寺人总管梁尽忠在宫门内等着他,一见他的马车进宫,立顿时前笑道:“十七殿下,皇上在永和宫等着您呢。等了小半个时候了,您快跟主子来吧。”
俩人对视一眼,不管真情如何,也都拦在前面,口口声声,“皇上息怒”起来。
永嗔一回宫,就感觉氛围不对。
景隆帝气得脸都红了,“混账!混账!”他重重拍着椅背,一时气得话都说不顺溜了。
景隆帝抓起手边的东西批头砸落在永嗔身上,“这长命花不是你剪下来的?”
近似的例子另有很多,但是几近每次,来通报的都是梁尽忠。
永嗔笑嘻嘻道:“梁总管久等了。我这才从内里返来,让我先回怡春宫,跟母妃说一声,换身衣裳如何?”
刚好淑妃也赶来。她一进门就看到儿子趴在冰冷的地上,衣服后摆上一个灰色的足迹,内心顿时一揪。但是她不敢径直上前来照看,只在景隆帝面前跪下去,柔声道:“皇上,臣妾传闻永嗔又调皮犯了错。皇上管束他是应当的,只千万渐渐儿来,别伤了龙体……何况在贵妃娘娘宫中,这般发作岂不让贵妃娘娘难堪?不如把这不成器的孩子带回怡春宫再发落吧。”
陈嫔与李嫔忙跪着避开,不敢回礼。
永嗔望着景隆帝,又道:“儿子前面说那些话,又不是想要脱罪。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明显本身也做错了,偏要把事情全推到别人身上,还要两端做好人,打量着旁人都是傻子呢!”
梁尽忠只盯着永嗔,对他们的小把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隆帝长吸一口气,俯身问道:“顺手扔了?”他暴怒起来,“朕教过你们多少次,要珍惜物力!多少匠人日夜用心养起来的,你一个欢畅,剪完就顺手扔了?你混账!”
景隆帝嘲笑对德贵妃道:“好好,你瞧瞧,朕还没问罪,他倒是一套套的词儿搬出来。”
景隆帝大怒,一脚踹翻了永嗔,吼道:“你竟敢劈面扯谎!朕要按欺君之罪治你!”
先皇后生养太子时,难产而死。皇太后便又做主将还未嫁的姐姐迎入宫中,初为德妃,想着与先皇后同父同母,对她留下的儿子也会更加经心顾问。
一旁的李嫔接道:“臣妾二人日日经心顾问这盆长命花,恐怕有个闪失。何况皇太后今冬便从五台山回宫了,到时候见了这开得恰好的长命花,若能内心欢乐些,便是臣妾二人在佛前莫大的功劳。”她也坠下泪来,“本日上午,臣妾与陈姐姐往偏殿小佛堂捡佛豆,就这么半天工夫,再入花房,就看到……就看到……问花房的管事寺人,只说是十七皇子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