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日子实在很轻松,当然是没有甚么案子或者甚么事件产生的环境下。
无忌看完信,大抵明白父亲的意义,这连合军已经是被大王忘记了的一支残军,本来的归州刺史想来是看在它保卫归州这么多年,起了怜悯之心才暗里发给了粮秣。
无忌转头问阿仁:“阿康走了多久了。”
阿义从秭归返来了。
“这么久了,想来是时候返来了吧。”无忌自言自语道。
无忌的糊口很有规律。
无忌让阿仁去请县丞县尉主薄到内堂筹议连合军之事。
无忌来到衙门前,瞥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魏?,霎那间,无忌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自从无忌拜为梁震门下,常常随梁震去龙兴寺饮茶对诗,甚为熟谙,而齐已也常常指导无忌学业,故被百里无忌尊为半个师父。
齐已死时已七十有六,也算是高寿了,临终前一向念叨着他之前写下的诗词文作要有个去处,梁震在边上建议他送与百里无忌,他想了想便同意了。
而对于魏?,齐已和梁震都建议去投奔百里无忌,二人本来就相识相知,现在恰好能在一起有个照顾。
无忌丢下三人,本身回后院去了。
时候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天畴昔了。
回到后院,无忌坐在小亭内静思。
父亲信中所说将连合军整编为乡兵到是个别例,毕竟名义上不是军队了,也能自圆其说。
夙起练拳,然后吃早餐,再去大堂坐坐,和田知全徐世铭聊上几句。到是很少见着县尉熊纪本。吃了中饭,带着阿仁、魏?穿戴便服四周闲逛,美其名曰微服私访。早晨就更是无所事事,闲得无趣之极。
无忌问道:“徐主薄没有定见吗?”
徐世铭道:“明府的定见便是某的定见,某没有定见。”这老滑头。
齐已身后,魏?和浩繁同门将齐已留下的诗词残篇清算成册,取名“白莲集”,共八百一十篇,便是魏?身后那车物事了。
魏?上前哽咽道:“子青,师父他……仙逝了。临终前叮嘱我把这车册本送与子青,并让我前来投奔子青。”
更首要的是无忌官职是县令,身为文官掌兵权是为大忌,何况大王心中已有芥蒂,如何是好呢?虽说天高天子远,归州刺史又是本身父亲,但刚一来就近不及待要整编连合军,总有点吃相丢脸之嫌。
百里元望在信中说道:“为父晓得汝心中所想,但归州乃至荆南,皆无能够与四周藩镇对抗。汝当服膺梁公的警告,万事谨慎为先。巴东县所驻连合军已为大王所弃,其补给现在亦不在州府所列以内。或当场闭幕为民,或整编为巴东乡兵保境安民,汝可自行措置。但人数不得过量,过之刚引大王猜忌,牢记。粮秣为父帮你筹办了一些择日运来,先解燃眉之急。”
带来了无忌父亲的复书和一封给连合军于都将的火漆密封的札令。
次日,有个江陵来人找上衙门,指名要见百里无忌。
无忌晓得,荆南统共只辖三州之地,各地县衙中安排眼线实属普通,如果无忌只想做个县令,那也就相安无事了,但无忌若想做点事,那必须将眼线找出来,虽不至于说杀了他,但起码能防着点。
无忌一下子想不出恰好的体例来,不管了,先找部属筹议一下连合军之事再说。
县丞田知全起首开口:“百里明府,下官以为连合军该闭幕。明府早些天看到了,连合军一个月需求四百石粮,本县民贫,扶养不起啊。”
魏?对此安排也很对劲,打小便随脾气平和,甚少与人争斗。如师父还在,觉得这平生便是煮茶、吟诗、莳花般度日,现在师父故去,投奔百里无忌,对于无忌,他自小便与之亲善,能任文书幕僚确是合了本身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