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题目是百里元望统军多年,在南平军中根底深厚,大王也不敢随便消弭其军职,但又不得不做,只能先压服梁震,凭着梁震的声望和与百里无忌的干系,只要梁震点了头,此事就算胜利了一半。
三今后,南平王高从诲再下谕令。原荆南都批示使百里元望长年为国交战,军功显赫,大王体恤其劳苦功高,故卸去都批示使之职,荣任归州刺史。其子百里无忌少年英才,任巴东知县,半月以内到差。另百里无忌平叛有功,赏银三千两。荆南都批示使之职由世子高保融继任。
孙光宪端起茶碗,轻吹了一下,接着说道:“梁公应当晓得,百里元望掌南平兵马,当今又与行军司马联婚,若百里无忌再入定南都,荆南三州兵马尽入百里家之手,大王非常心忧啊。故某为大王计,才建议否了此次梁公保举,还请梁公明察。”
而无忌本身能从江陵府出去,独掌一县,固然小了点,并且没有军权,但心中有一种鸟出樊笼的感受,何况还是在归州父亲的治下,统统便如上天安排般水到渠成。想起先生本来就是想保举本身任一县县令,兜了一个大圈,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不觉也叹惋运气轮转的感慨。
孙光宪见梁震仿佛有所预感,虽难以说出口,但为大王计,如果任由高从谆与百里元望联婚,再加上百里无忌进驻定南都,结果不堪假想。
归州位于荆南西北边疆,而巴东县又是归州辖下最西边的小县,看来大王是想将百里百口赶出江陵府以绝后得了。
“大王还不晓得,仅是某腹中策划,想收罗梁公定见。梁公乃两代南平王股肱,该当能谅解大王的不得已。”孙光宪答完,眼睛紧盯着梁震,想从他面上看出点甚么来。
梁震微微一笑,说道:“不对,是一石四鸟,另有一鸟便是汝父手中所掌的南平六万雄师兵权。大王得知高保勋欲谋乱,与孙光宪高从谆定下这一石四鸟之计,本来停顿顺利,却被你一出逃婚粉碎得一无是处。你这一出逃婚表示汝父无勾搭高长史之意,再经高保勋半路缉捕汝之事便否定你与高保勋相互勾连,而老夫推举汝参军的败笔现在看来反而变成了心中无鬼之意,只可惜了世子高保勋。这真是人算不如天年,哈哈。”
梁震缓缓地抚着长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