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孙途,山东郓城县人。”孙途等的就是这一问,便不作踌躇地自报了家门。那一百两金子的谢礼天然是极重的,换了普通人早就欢畅地收下走人了。但孙途的目光却没有这么短浅,对方这么做较着是为了把本日的事情完整了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三管事,他说是本身救下的小少爷,并且小少爷仿佛也挺信他……”童庆简朴地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途之前也猜到了这孩子的家门必然非富即贵,可仍然没想到这童家竟如此显赫。这一宅邸地点的承平坊本身就是京中达官权贵堆积之地,这里的宅院全都气度开阔,可这童府却又比中间邻居的宅子要气度很多,光占地看着就不下几十亩,大门前更是雕梁画栋,金碧光辉,实在让他开了回眼界。
童府大宅,第二进院落的天井中,阵阵惨叫让四周那些奴婢们好一阵的心惊胆战,连目光都不敢往这边瞟,地上一字排开五名家奴正在挨着家法,光着的脊背处早已血肉恍惚,此中两人更是已经没了声气,棍子抽在身上都不见有何反应的。
而背面的青年则在听到这一成果前面色一僵,手上一用力,竟将捏在手里的一柄折扇给掰成了两段。不过很快地,他又敏捷调剂了心态,换上一副欣喜的笑容,跟了大师一起就往外涌去。
当然,这此中也有必然的风险,如果童府之人不再穷究,那他就是竹篮打水了,不但得不到和童家进一步打仗的机遇,还把轻巧能到手的百两金子都给丢出去。不过他信赖在事情传出去后,以童家人在京中的身份是不成能如许做的。
正猜想间,童瑞已在一干家奴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先是细心看了一下还被人围住的自家小公子,确信其并无毁伤后,他才算完整安下心来,随后他的目光也落到了孙途身上,问已经上来见礼的那名豪奴道:“童庆,那人是谁?”
这一手让童瑞微微一愣,随即才叫了声:“且慢!”说着,更走到孙途面前,再次慎重其事地拱手见礼:“懦夫高义,是鄙人失礼了。不知懦夫高姓大名,但是汴梁人氏?”
已经大步往外走去的孙途可不晓得本身有能够弄巧成拙,正急着回店去呢,毕竟把雅儿一人留在那边也不是太放心。可就在他刚踏过童家边门那高高的门槛时,一支车马步队恰好也来到了门前,然后从车内下来的一名孺子在看到他后,便欣喜地叫了起来:“少爷,那位救过你的仇人就在这里了!”声音很大,顿时引得守在门前的那几个童家家奴和孙途都把目光往他们这里看来。
眼看这几个家奴就要全被活生生打死了,可四周那些人却没一个敢出来为他们讨情的。因为谁都晓得三管事所言确切,小少爷真要有个不对,一旦老爷返来,多少人都得跟着陪葬。刚才府上已经撒出上百人去城里各处寻觅了,必须赶在自家老爷返来前把人给找到了,至于这几个不利鬼的死活早不在大师的存眷中。
一看之下,孙途也是一愣:“如何竟是他们?”那名孺子鲜明就是之前在武丘镇馆驿里碰到的病倒青年身边的书童。而跟着这一声叫,马车帘子再次掀起,一名神采有些青白的青年公子也是满面欣喜地探出了头来,一看到孙途,便道:“本来仇人公然在此,真是让童沐好找哪!”
到底是都城里的权朱紫家,一脱手就是大手笔。可叫人不测的是,孙途只是看了眼已趴进某个仆妇怀中抽泣的童渊后摆手道:“这却不必了。鄙人脱手救人可不是为了图甚么酬谢,既然这孩子确切是你家的,我也就放心了,告别!”说着,略一拱手,便回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