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一双瞳人缩了缩,内心止不住策画起短长干系。现在丽裳坊的气数大不如前了,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被官家丢弃后就成了浅显商户,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孀妇支撑的门面,也没甚么获咎不起的,以往和梅氏有牵涉的官商现在都避之不及,就怕哪天连带着获咎了广阳王府。
芝姐儿在一家小作坊后院里来回奔驰,先将一篮子茧倒入沸水里煮了,待看火候足了便捞起湃在冷水里,她缫了两茧丝,丝线不敷匀细,被大徒弟拿梭子敲了手背,提到中间好一通骂。
丽裳坊的梅老板比来件件事情都不顺心,先是合作了几年的老货源俄然断了,紧接着店里的几个长工也来告别,几番一探听,竟然都叫另一端的欢颜裁缝给挖了去,顿时气得头顶生烟,广阳王府那边还没有转圜,这个月的买卖又一落千丈,母族那边几个老东西催钱催的紧,几下里一相撞,银子竟然周转不开了!
过完元宵,何漾就要入京赶考了,此次南下路途悠远,起码得两月才气到达。
“唉,想来您也晓得,现在我同丽裳坊已成水火之势,白老板供应我的料子,不能再供应丽裳坊,这就是我独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