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林见她这间小室修整得极有气度,手脚都有些拘束起来。旁的他不识货,座下这套桌椅倒是上等黄花梨的,瞧这打磨技术,倒像是名家手笔。

何大林从速脱了手,赶紧点头,捧着茶盏小呷一口,顿觉口齿清爽,定睛一瞧,小毛尖颗颗饱满翠绿,一股暗香直钻鼻孔。这茶女儿先前也拿来贡献过他,只他一向收着没舍得吃,今儿个才第一次上口。

夏颜客气阿谀了几句,又塞了鼓鼓的荷包才把人送走。

何大林双手不住在椅圈上摩挲,夏颜见了笑道:“这套桌椅是个皮草商送的,您如果喜好就抬回家去。”

何大林见人走没了影儿,才钻出头来,对着夏颜笑褶了脸。夏颜见到老爹,天然欣喜,把他让进屋,亲身奉茶递水,又端出了很多果品接待。

自打小武子参军后,夏颜就变得非常繁忙起来,她经常把本身关在铺子里闭门不出,缝纫机一踩就是一整天,日夜倒置了就歇在铺子里,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候也寥寥无几。

夏颜把碟子中的干果捻起又丢下,又捻起揉捏,暗自沉吟。是该找个盟友了,可织锦庄究竟可否信赖,她还得谨慎张望。

夏颜没接话,不承认不否定,也不诘问他口中之人是谁。

“阿颜,我要走了,”小武子喊住了她,又像是喃喃自语道,“我也知方才都是幸运之言,我原想,倘或你应了我,我便放心立室立业,可若你拒了我,我不如去虎帐里历练一番。”

夏颜头也不回地分开了,班驳的门扉毫不踌躇被关上,她踏入屋内,没有见到这个糙夯的男人,在门外哭得仿佛一个孩童。

“你……我……要不,我先问问何叔的意义。”小武子不敢看她,说话声越来越低。

这动静让夏颜本能升起了警戒,如此看来,情势比她预算的还要严峻。

“不管如何的困难,我们都会共同面对,我不能因为艰巨就转投别人度量,这对你的赤忱之情也是欺侮。”夏颜走到他身边,悄悄拍了拍他坚固如铁的胳膊,一言不发转过身去。

“那就这般说定了,公公慢走。您先前定的几套衣衫已经装裹好了,边上有一件小绒套子,是专为娘娘的那只小狸花做的。”

看店的活计见了何大林,晓得是店主的父亲,热忱号召上来,把他手里的米肉接过,又将他引至楼上会客室。

何漾把脏污的衣裤换下,丢到了大铜盆里,里头堆得高高一摞衣衫,都是这几日积累下的。

何大林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皮子也有些跳跳的。现在朝廷虽正视商本,且女户也颇多,可那多是小流派作坊,似自家闺女这般无能的还是少见,如此看来,让她早些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也好,整日里这么抛头露面,还和男人关起门来谈买卖,对名声实在有碍。

何漾站在房门口,看着她一声不吭从身边走过,伸脱手抓住她的手腕拽返来,拥入怀里,蹭着她的发丝贴耳轻语:“这件事,你就躲在我身后罢。”

夏颜微微一怔,赶紧说了句“快请”,转过甚略带歉意道:“爹爹,这几日我确切忙不脱,等捱过这一阵,我们一家去景福斋聚聚。”

何大林话只说了半截就被岔开,不得不把剩下的吞了归去,扭过甚看女儿对镜清算了衣衫鬓角,挂着笑出门号召客人,来人是个二十余岁的男人,抱着拳说了一叠声的“叨扰叨扰”,两人便阖门闭谈了。

何大林掐着天数,女儿已有五日没露面了,内心不免有些担忧。去厨下切了一截火腿,打了二斤粳米,又把易碎的鸡蛋插.进米中,双手满满铛铛去了铺子里。

夏颜听了这话刚要接口,外头就有人来报:“店主,织锦庄的葛老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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