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匡这里已端起了酒盏,何咸客随主便,也举起了酒盏。留着两撇髯毛瘦脸的伍宕,看起来是个油滑、爱追求的家伙,也举起酒盏暴露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恰是如此,公子只见了司空大人一面,便如此平步青云,可见何家重振门楣,指日可待。”
不得不说,大帐以内的氛围,难堪,很难堪。
也就是何咸这么一呛,宴会的氛围一下便活泼起来。伍宕当即就明白了笑点,不由也跟着大笑起来,就连一向想摆着李逵脸的张璋,也忍不住破了功。
伍宕悠悠一笑,不由转头望了一眼几近没如何说过话的张璋。张璋也冷静点了点头,感受机会已经成熟。两人有了这个共鸣,伍宕不由再度开口道:“贤侄,你出身高门,又心肠仁善,是治国揽政的良才。可这虎帐乃轻贱凶恶之地,非是你以诚待人便能统御好的。”
很快,七八名轻纱薄弱的舞姬便鱼贯而入,不幸兮兮挤在兵镧和堆满战策舆图旁的乐工,也适时吹奏起了乐器。一时候,跟着舞姬的一个起舞手势,大帐里才看起来有了几分宴会的味道。
最后剩下张璋,脸上的怒容仍旧未加粉饰。不过见三人都举着酒盏,他才不甘心肠将酒盏一横,生硬吐了一句话道:“来,干了此盏!”
由此一来,两边谁都看不上谁,连冒充的酬酢都懒得开口。便让夹在一旁的吴匡,抓耳挠腮地跟吃了辣椒的猴儿一样。
另有,就是这坐席的设置。不管如何说,何咸也是这三人故主的儿子,现在又与这三人平级,理应居上首而坐。可他们恰好弄了如许不分宾主的坐席体例,一下透露了他们的心虚。
“真的?”何咸一听这话,嗓音都有些发颤,眼中那跃跃欲试的冲动的确都能溢出来:“叔父如此厚爱,咸真不知何故为报……”
“贤侄,这些但是我们特地从雒阳章台里请来的名姬,舞技超群,贤侄但是有眼福了。”一看何咸见到那些舞姬时眸子子就开端发直,伍宕眸子一转,便与何咸扳话了起来:“并且,这几名舞姬可都还是处子之身,贤侄如果看上眼,大可带回侍寝暖床。”
此时何咸心中已有几分不耐,筹办速战持久。可想不到,吴匡却仿佛完成了一件很名誉的大事一样,看起来非常高傲,一挥手,豪气实足地叮咛道:“有酒岂能无舞?女人们,出来献艺了!”
终究,最早沉不住气的吴匡,卖力起了变更氛围的任务。他先跟个痴人一样嘿嘿尬笑了一下,才端起酒盏道:“本日乃公子任职司马,乃天大丧事。我等当满饮此盏,为公子贺!”
翩翩起舞间,偶尔一个略微快速的行动变幻,就漏出了脂玉般的大腿。此中几位大胆的舞姬,更是在傲视之间对何咸轻颦一笑,撩得何咸的魂儿都轻了二两。
见何咸头也不回,伍宕嘴角不由撇起一抹鄙夷:公然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雏儿,定力不敷啊。先前还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一见这些个骚货就本相毕露了。不过,贤侄大可放心,这些舞姬绝对都是处子,你伍叔父前几日可都一一试过了!
幸亏吴匡除了气急时轻易被人忽悠鼓动外,平时看起来也是个挺随和人,面对三人的笑声也不觉得意。
如许的人,在张璋和伍宕这类行伍出身的武人来看,一个刀门阵就会被吓得尿裤子。随后酒宴之上,还不任他们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