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颜筝的心蓦地一紧,她赶紧收回思路,冲着目光呆愣地望着她的碧落说道,“如果你想要获得韩王的宠嬖,成为与司徒侧妃和蕊花夫人比肩的女人,在韩王府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乃至活得比她们都好,我……能够帮你做到的!”
这是目前她所能想到最好也是独一的体例。
只是,韩王并非阎罗,并不代表韩王府就是个好相与的地点。
碧落张着嘴怔怔地望着颜筝发楞,她晓得颜筝在说甚么。
以是,祖父便从江南最负盛名的青楼花重金秘请了几位鸨.母,在皇城南郊的安国公府别庄,暗里教诲了她两年,从歌舞到弹唱,从举止到眼神,再到如何逢迎男人的心机,以及床榻上的诸般小意趣,她当时虽觉羞怯,但思及将来后.宫严峻可怖的情势,却也当真地学了。
她是在皇城长大的,家里曾具有过西街最大的绸缎庄,来往帮衬的客人很多,此中不乏有些高门大户中有脸面的管事仆人,常来常往,偶然候便能听到很多公侯府邸的轶闻奇事。她曾传闻过,安烈侯府与她同龄的那位蜜斯,并不是安烈侯夫人所出,而是昔日皇城最姿容卓绝的花魁所生。
颜筝发展在皇城最繁华的公侯府邸,见惯了后院女子之间延绵不竭的排挤,而后.宫又是最大的修罗场,明争、暗斗、毒杀,为了圣宠、子嗣、权势以及繁华繁华,诡计算计迭出,笑里藏刀不断,谗谄栽赃不休,后院女子间的战役没有硝烟,但倒是人间最残暴的角斗,不死不休。
010.
她很清楚,韩王府后院的肮脏事,毫不会比任何一家公侯府邸的少。倘若幸运能在韩王的虎爪下逃生,也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躲开韩王府那些女人们的暗箭,那些前一刻还争斗得你死我活的夙敌,在碰到共同的仇敌时,老是会非常连合,她们这群美姬是新来的,势需求遭到更多的刁难和挑衅。
畴前她年幼,并不晓得花魁是甚么意义,可这些年来被展转倒卖,经历很多了,见地天然也广了。她现在晓得,花魁是美人中的绝品,是令得男人们神智猖獗日思夜想的天仙,是连位高权重的官老爷们都低声下气俯身跪舔只求一夜东风的尤.物。
可要得韩王的喜爱,又岂是一件那样轻易的事?有人的处所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处所就有争斗,倘如果很多女人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宠嬖,那则必将是要头破血流了的。
马车一起飞奔,终究赶在晌午前入了韩城。
安庆侯司徒显庶出的女儿司徒听雪位份最高,是永帝亲册的侧妃,她掌理家务,是韩王府最位高权重的女人。蕊花夫人慕黄衣出身固然寒微,不过只是临州郊野的一名农女,论容色在韩王府浩繁美姬当中也算不得秀绝,但身材妖娆长袖善舞,一曲霓裳艳.舞,绝妙不凡,韩王对她宠嬖不凡。而去岁骆总管从泰州蜀州甄选返来的白姬和柔姬,迩来也风头颇盛。
孤木难以成林,独木无觉得舟,她的仇敌太多了,颜筝在时她或许还能支撑住,可如果她走了呢?又或者,她也成了本身的仇敌呢?娘亲常说,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本身不过只是个出身寒微的商女,如许大的场面,她撑不住的。
颜筝目光微动,转眼望向不断绞动手指的碧落,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咬了咬唇问道,“碧落,你有想过要在韩王府出人头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