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洁白堂拜见司徒侧妃返来,周嬷嬷便成心偶然地提起韩王府中几桩陈年旧事。
颜筝笑着摇了点头,“司徒侧妃可真短长,兵不见血刃地就浇灭了这些美姬对韩王的热忱,她乃至都不必脱手,也不消背上拈酸妒忌的骂名,就赶走了韩王身边一大半的美人。幸亏我们没有与她争抢韩王的心,不然……”
她内心却在想,还是碧落想得殷勤,如果得了司徒侧妃的答应,那她今后便能够籍由这个借口,在韩王府到处逛逛看看,察看一下韩王府的地形,偌大一个韩王府,总有些处所是连司徒侧妃都不晓得的。多一条路,就多一种体例,倘使将来有一天,她身处险境,那么对这里的环境更加熟谙一些,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又提及去岁的一名沈姬,本来也是个美人,但来了韩王府后,有一回吃坏了东西,生了满脸的痘子,厥后痘子固然消了,但印痕还在,入不了韩王的眼。
一年的时候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司徒侧妃和蕊花夫人自不必说,韩王府里除了四时园的美姬,尚另有去岁得了恩宠的白姬柔姬,以及令韩王亲身向永帝相求的锦州府尹的小女儿绫罗夫人,这些可都是当世无双的美人儿,戋戋萤火怎能与日月争辉?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便都想要给本身留一条后路。
接下来的几日里,颜筝心胸忐忑,恐怕司徒侧妃会传她畴昔洁白堂说话,非论是话旧还是算账,现在她与司徒侧妃处在完整不对等的职位,司徒侧妃的示恶会将她安稳保存的但愿完整突破,而司徒侧妃的示好也一定是她能够接受得起的。
她如许想着,内心边不由有几分忧愁,便忙低声问道,“月乔得了韩王喜爱,持续几日未曾回冬院,想来已经成了司徒侧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到获咎了司徒侧妃,她岂不是就伤害了?我与月乔固然称不上甚么友情深厚,可她与我们同住一院,是为联盟,她如果不好,我们同住冬院,恐怕也不能免祸。”
现在她们固然已经勉强安宁了下来,但要想过得津润些,却还是得拿钱去换,非论衣食住行,哪怕是想要和府里的丫头婆子相处得更好一些,也都要使银子办理。她和颜筝不似洛姬和月乔带着大把的银钱来的,也不似她们有强而有力的背景能够随时写信回家要银子,如果想要手头松一些,做事更便利,那就必必要想到个能够生财的门路,而现在,颜筝找到了一个可行的体例。
洛姬听了嗤之以鼻,但那些姿色没有那样出众,出身又浅显的美姬,倒是动了心。
韩王府份例里的胭脂不大精美,她前日还听洛姬抱怨过的,只要她能依着畴前常用的方剂做几个出来,不但洛姬必然会要,那些忙着健壮王府里侍卫管事的美姬也必定想要。
颜筝悄悄拍着碧落肩膀,笑着说道,“我怕你杞人忧天了。韩王身边的美人年年都换新人,可韩王府却只要一个司徒侧妃,她既然能容得下蕊花夫人,白姬和柔姬,就天然也能容得下戋戋一个苏月乔,只要月乔能够在韩王内心留下一席之地,我敢笃定,司徒侧妃是毫不会碰她一根毫毛的。”
颜筝眯了眯眼,赞美地说了声,“好。”
017.
说是前年有位虞姬,固然未曾入了韩王的眼,但不晓得如何地,却被韩王部下的亲卫队长看中了,比及一年期满,虞姬入了幸春园,那队长就向韩王讨要。韩王固然恶名昭彰,但对部属倒是出了名的刻薄,他不但同意了这门婚事,还出了很多嫁妆陪送,风风景光地将那虞姬嫁了出去,现在那位队长已被擢拔为卖力韩城守备军的统领,虞姬也成了统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