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心下大骇,他昨日虽见过这巨猿,却未曾想其如此活络,面上疾风劲扫,眼看那一丈多长的猿臂便要将他头颅击得稀烂,何如这双手用力之时,那枪却撤不返来。
玄广气得不可,只用手抚着胸口,皱着眉头,用手指指着尚云,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些甚么来。
“好!”徐福大呼一声,单独一人鼓起掌来。
“请。”尚云拱手还他一礼。
刚好这时那黄初终究缓过气来,从地上挣扎而起,走了过来。
“为师叫你常日多勤奋,你却不听为师之言。”他骂完黄初,转头来看着张贤道,“刚才师弟说得有些事理,我归去以后定然会将这丹青应用之法再做改进,可——”他目光瞟了一眼黄初,“刚才这番比试,算是我徒儿一时粗心,不如再给他一次机遇如何?”
尚云将寒玉竹握到手上,抱拳道,“还请黄初师兄部下包涵。”
“这,这如何……”玄广侧头看着他,面有怒意,他略停了半晌,待得胸中肝火稍作停歇,才柔声道,“想必是尚云师侄不知我这丹青门中端方,丹青师比试之时,都是用这笔墨丹青御物斗法,却未曾行这卤莽之事,用棒来打人……”
但见它五指作爪,指尖锋利,刮起一阵风声。
张贤并未说话,只把目光看向尚云。
只因这巨猿站立其上,稳如泰山,他手中担不得这猿成分量,更何况是将他抽回。
黄初心有不甘,对着尚云一抱拳,“还请师弟见教。”
袁胤在场外听得这一声号令,眼中泛出一股嘲弄之色来,心想这山中野人便是山中野人,既然没有甚么本领,恰好也受一番经验。
尚云冷静点了点头。
梦瑶实在忍耐不了,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心想这叫徐福的小子也实在风趣,他日若能借尚云身材,得好好调戏他一番。
张贤面上一囧,侧身对着玄广道,“我这门徒,确切道行陋劣,不如……”
那巨猿被这竹枪震飞半晌,只将双足抓到他竹枪身上,以它为轴,顺势一翻,又向尚云面上抓来。
他从未有如此丢过脸面,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尚云,几近要喷出火来。
那枪身气势雄浑,带起一片雪花。
一旁玄广也是一阵迷惑,心想丹青门中向来都是以笔墨丹青御灵,这尚云却将一根竹棍握在手中,只不知这竹棍是何宝贝。
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尚云,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来握在手上,口中道一声“请!”
玄广面上一阵青红,鼻息沉重,将怒未怒,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尚云师侄,你刚才所用的但是丹青之术?”
眼看尚云便要命丧当场,雪云轩中爷孙二人面上俱是一凛,一颗心几近要跳出来……
玄广话未说完,尚云便打断他话头道,“尚云确切不知这端方,只是昨日在这屋中,我听师伯提及这天下局势,说及白夜七君将要扰乱天下,而这白夜七君和这人间凡人,与我们斗法之时,又怎会管得了那么很多,等你开卷御灵不成?如果因为手慢,便被人夺了性命,那丹青师们,便不消下山出世了,只乖乖在家引颈就戮岂不更好?”
张贤又道,“师兄有所不知,六年前我曾从太行山到这里,在途中彰山之时,夜中曾遇过狼群,当时固然身材衰弱,却也吃了这施法太慢的亏,幸亏获得一个技艺高强的懦夫相救,我才得以保全性命,以是回山以后我也在日日思虑,这重智不重力,练心不练体的教法是否得改改了。”
……
“砰”地一声响,这枪身打到巨猿爪上,尚云只感觉一股庞大力道袭来。
“好!”倒是一旁徐福鼓掌大笑,又再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