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嘴,不要……不要和这……光身后代人……说话。”雪莲亦是精疲力尽,但兀自嘴不饶人。
宁芷不再言语,再向萧贱一揖,身形飘起,就此入得门去。
跟着最后一道雷光被麒麟挡下,天灾终究偃旗息鼓,随后风景变更,幻彩云霞褪去,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片浩大星空。
王阳明道:“我便览天机,知循环,晓阴阳,故猜到伏羲此去企图。如他胜利,人间便再无仙魔,届时万事无常,再无定命。我这仙体,留之无用,不如散去,安享天年。”
萧贱站立门前,凝睇门中,悄悄无声。张智难心下担忧,急道:“义弟,这门内有何物?”
萧贱与他素有默契,知他企图:这棋盘范围虽大,但行不过数百步便可脱困,独一可虑者便是王阳明每落一子,便可限定局中人行动。刚才张智难落子以后,本身行动便轻松很多,故张智难与王阳明对弈,无需得胜,仅需与他对峙便可。
张智难惊道:“你筹算他杀?这又何必?”
萧贱不待他有何行动,手成爪形,迅捷一拂。王阳明虽身在丈许以外,但仍身躯一震,瞪大眼睛,喃喃道:“不得了,不得了,他这是甚么工夫?连我这不灭之魂都制得住?”
萧贱细细探查,发明这棋盘近似围棋,却因多了纵线,窜改更是难以穷举,王阳明每下一招,这棋盘便更加安定,行动也难上一分,如不及时反击,只怕真要比及王阳明灵力耗尽才可离开。而他并不善于棋艺,一时难以应对。
余人大惊,不及禁止,宁芷也随即上前,向门内张望,半晌以后,宁芷转向萧贱,问道:“这发源的承诺当真能实现?”
“当是结束了,若非我等共同默契,只怕便是十尊仙体,也已灰飞烟灭。”张智莫非。
“这十具人体距我们均有十里之遥,但还是清楚可见,只怕每具都有百丈之高。”鸿雁说道。
雪莲看了张智难一眼,略一游移,还是来到门前,向内张望半天。俄然神采惨白,遥遥欲坠,张智难见势不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雪莲倒在张智难怀中,泪如雨下,道:“夫君,我如入门而去,你跟不跟我一起?”
“甚么前提?”世人异口同声问道。
光芒退去,萧贱环顾四周,发明本身已身处一间房屋当中,此屋泛博无垠,屋顶乌黑,仿佛极近,触手可及,但又仿佛极远,无穷无尽,此屋墙壁呈弧形,环绕世人,墙壁中嵌着十具人体,不知间隔,难辨大小,但模糊有股洪荒莽古气味披收回来,令民气生畏敬。
雪莲道:“那是别的时空,在那边,我是浅显人,大师亦是如此,浅显出世,浅显死去,转世循环,永无尽时。”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淡去,萧贱急欲后退,但只觉脚下粘滞,力量不继。下一刹时,世人已被无数细线包抄当中,这细线纵横摆列,将空间隔成一个个方块,萧贱等人各自位于细线交汇处,举手投足,均无非常,但要触摸这细线,也是空无一物。
雪莲大惊失容,紧紧攥住张智难衣角,咬了咬牙,脸现断交,道:“好你个没知己的,我如将你留在此处,如何管的住你?不可,我非跟着你不成。”
宁芷收敛笑容,向萧贱一拜,诚诚心恳说道:“师父,徒儿不孝,没法陪你到最后,还望你此行心想事成。”
又下数子,眼看被围白子朝气全无,张智难终究不再对峙,转而在核心落子,王阳明见状,毫不踌躇,一子落下,顷刻百余枚白子尽数被吞,西北上方顿时尽是黑子,张智难局面之劣,可说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