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客岁和本年初,刘超两次在家里碰到跟着胡四前来的陈自默时,都暗里恶狠狠凶巴巴地威胁陈自默,今后不准再来我们家骗钱,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陈自默的神情有些踌躇,有些难堪,继而挤出了奉迎的笑容,一边伸出右手做握手状,道:“能不能,帮,帮帮我?好歹,我和我干爷爷去过你们家,帮你们做过事……”
他认得陈自默,不止是因为陈自默穷得在黉舍里有了名头,也不是陈自默“小神棍”的外号多么清脆,而是因为,刘超的爷爷活着时,曾多次请胡四到家里做客,这些年家属中有盖新房迁新房、娶妻嫁女、白叟归天……阴宅阳宅的风水、婚丧嫁娶的忌讳等等,常常必请胡四。
也是以,刘氏家属几次请秤钩集的老神棍胡四前来做事,长辈们还对胡四客客气气,正处在背叛期的刘超看在眼里,内心很不舒畅,也就看阿谁尖嘴猴腮边幅鄙陋,穿戴肮脏言行粗鄙的老神棍,愈发不扎眼,连带着,对出身不幸诚恳巴交的陈自默,也极其鄙夷――妈的,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必定和姓胡的故乡伙一样,是个骗吃骗喝好吃懒做的神棍。
“干吗?”刘超皱眉问道。
以是,刘超暴露很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哼了一声回身就要走,未曾想陈自默却忽而唤道:“刘超,你等等。”
刘超自幼勤于习武,身心刚健,不惧也不信鬼神,更不屑于那些村落科学。
被刘超好似无事生非般面色不善地喝问,心知不受其待见的陈自默,咧嘴一笑,决计暴露踌躇和惊骇的神情,遁藏着对方的眼神,嘟哝道:“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