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尤掌柜半天不说话,周侍郎道:“解释不清楚,那就牢里渐渐想。”
本来查抄各处摆设的周侍郎,正筹办趁各家眼线都在的时候好好表示一下,谁知遭此暗害,实在有点戏剧。
虽听出最前面的敲打,但尤掌柜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个,只要能走,就算骂他祖宗都行。
尤掌柜支支吾吾,可他也不晓得要如何答复,那人不是说内里装的都是硝石火药吗,如何是空的?
这边周侍郎瞧二人风趣的模样一通嘲笑方才作罢,叮嘱人把倒在地上的冰块换进刑台下的木板里,免得冰化的水弄的到处都是。
“大人,大人饶命啊――”
“大胆,诚恳交代,你是不是另有甚么别的目标?比如劫囚?”
明天是引煜王中计的最后一天,各方权势的眼睛都盯在这,这么一个大马趴,太丢面儿了。
周侍郎扫了一眼,想起刚才尤掌柜提起的火药,留了个心眼,万一有人用火把这木桶烧起来可就不好了。
等尤掌柜过来搬周侍郎脚边的木桶时,左手刚一搭,周侍郎的一只脚便踩在了这手背上,“尤掌柜,你这桶里装的是甚么?”
这声音像是小鬼索命,吓得尤掌柜满头盗汗,被踩在脚下的手都顾不上疼,从速答复:“回大人,就是昔日里运送来的冰块啊。”
“你家没有,别家莫非也没?归正明天早晨老时候,东西给我送到喽。”
“大人可有闻到甚么奇特的味道?”侍卫开口的一句话,尤掌柜暗呼朋友啊。
这一听就是大罪啊,尤掌柜那里敢,可那人说他要不干就要他百口的命,并且就算他告密,以周侍郎这类赃官的性子,他辛苦攒下的银子也会被敲的一干二净,倒不如拿了银票,带着家人一走了之。
“嚷嚷甚么,闭嘴!”
如果装的是冰块,为甚么刚才撞他的那一桶,桶身一点都不凉……
哗啦一声,又开一桶,满桶的冰块全被倒在地上。
呸,这会儿说是替朝廷办事,凭甚么朝廷办事要老百姓出钱,这狗东西从本技艺里敲的银子,全都进了他本身的口袋。
本觉得架在脖子上的刀,俄然又没了,尤掌柜一听又活了过来,千恩万谢后号召着小伴计把木桶都重新往车上装。
利刃击地,铿锵有力,全部战甲的兵士用最严整的姿势以作回应。
“是吗,看来这冰块不降温,热的我们尤掌柜一头汗呐。”周侍郎眯起眼睛,冷声道:“来人,把这桶盖给本官撬开!”
周侍郎瞧着那两人的搬木桶的行动,一脸不耐烦,不就是几桶破冰块嘛,又不是甚么值钱宝贝,至于这么谨慎?
眼瞅着小伴计将近给吓哭,尤掌柜狠掐一把,把人给拽了返来。
存亡关头,尤掌柜急智突生,“是小人跑遍全城,也只要凑了这些冰块,大人要的急,小人没体例只能放几个空桶充数,大人恕罪啊。”
周侍郎细细查抄后,总算放了心,明天这时候宫里的朱紫他不晓得,归副本身能睡个安稳觉了。
周侍郎一脚踹翻尤掌柜,从速打断,这如果让别人闻声本身索贿收贿那还得了。
“更何况这些天大人和各位官爷的吃穿用度,都是我本身掏钱啊,您要冰块,我买卖都不做了给您找,您手壶里的碎冰都是我一点点刨出来的啊,我真的是尽力支撑官爷办差……”
入夜,一只推车载着满车木桶,摇摇摆晃地推入法场,尤掌柜看着差点被颠下来的木桶,狠骂拉车的伴计不把稳。
看了眼侍卫手冒寒光的兵刃,小伴计越想脖子越凉,一下子把本身人头落地的画面脑补了个十成十,脑袋滚在一边,眼睛还没闭上,脖子的口儿还咕嘟嘟地往外冒血,十个手指还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