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林子朝眼中一闪而过的防备,荀羡放下茶杯,拿出一份用红蜡密封的手札,放在桌上,递给林子朝,“此物是煜王所要,劳由林公子代为转交。至于之前由煜王亲取的将领名单,权当作易梧楼赠与煜王的见面之礼。”
合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睁眼时,林子朝的眼中已让沉寂如水,不见波澜。
荀羡端起茶杯,扬唇默念,“林――子――朝”。
揭开茶仓顶盖,用茶匙拨茶于茶炉当中,荀羡看向林子朝,开口问道,“茶有百种,不知林公子最为偏疼的但是荀某手中之茶?”
沸水在红陶小炉中咕咚作响,荀羡一手持杯,一手提壶,顺着水流,轻转洗杯,继而以此烫壶。剔透的白瓷,感染熬煮过后的晨露,手触生温,暖而不烫。
林子朝一见此物,笑意化无,紧握双拳。羊脂白玉,镂以竹纹,这玉佩恰是自家兄长,林子朝的贴身之物,他决然不会认错。
收好信封,林子朝点头道:“林某代煜王谢过荀公子,现在闲事已了,林某告别。”
悄悄两字,林子朝如同当头棒喝,眼眶微湿,不肯出声。虽心中已然推测,但亲耳听闻,林子朝的心还是重如令媛。
感遭到荀羡的目光,林子朝轻挑眉头,放下茶杯,扬唇一笑,“荀公子何故如此看着鄙人?”
说完,翻开房门,分开此处。
过了半晌后,林子朝起家走到书案一旁,提笔而写,荀羡则不问不语,重泡新茶。
荀羡见此,扬起嘴角,暗声赞叹,“前次易梧楼拒了公子的要求,此次一样如此。人间死伤者,成千上万,要找一人的遗骸,实为大海捞针。不成能之事,恕鄙人有力相帮。”
林余安喜茶,林子朝幼时耳濡目染,天然通几分茶道。看着茶仓中的茶叶,叶卷而呈黄绿色,且带有白毫,自是普洱无疑。
说完,正要起家之际,荀羡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不紧不慢道:“林公子说错了,这件才是你我要参议的闲事。”
“一点檀心万缕香。荀公子,多谢。”
荀羡将煮好的茶水倒入杯中,送至林子朝面前,笑道:“不知林公子何解?”
只是此物,为何会在荀羡手中?
看着荀羡身后燃尽的半支檀香,林子朝才发觉时候原已过大半,而见荀羡还是不提闲事,林子朝心中不由发问,莫不是他在迟延甚么?
“普洱透润,多谢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