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的脸涨的通红,却说不出话,颂竹茶庄的名号摆在那,他争不过,何况背后又有人撑腰,他也惹不起。叹了一声,收好东西,挑起扁担,摇摇摆晃的转入一旁的冷巷中。
“哼,我家的茶可都是金贵货,你不探听探听,大燕朝三品以上的官,谁没尝过颂竹茶庄的茶。这不,冯大学士的管家刚买了几斤大红袍归去。我的一两茶,顶你一年卖的馄饨,坏了茶的味道,你赔得起?”
动了动鼻子,暗赞一个香,侧过甚,寻着味,林子朝只见街角的馄饨摊又开锅了。
“哦,为何?”
“伴计,结账。”摆出小小的一钱银子放在黄曲木桌上,林子朝便筹办分开。
“我这离你门前另有三尺远,那里影响你们家的买卖。”
一碟清脆小菜,一盏淡雅香茗,统共不过一钱银子,却让林子朝在寸粒寸金的易梧楼,换得一个时候的落拓。
那人不是来自泗水,而是青州!
林子朝摆摆手,面有愧色:“谬赞了。论爱茶,我比不得冯大学士,他茶痴的名头但是圣上亲封,你我连面也未曾见得的蒙顶云雾,圣上可只亲赐给他。”
伴计敏捷的收了钱,点头哈腰恭敬问道:“公子,对不住,本日送来的鸭子不太新奇,您点的八宝鸭做不了,要不您三今后再来?”
“这技术是我娘传给我的,本想摆个摊儿,挣点钱。哎,没想到,竟连个容身的地儿都没有。”小贩想起方才,一声苦笑。
看着卖馄饨的小贩细心将馄饨装入食盒中,林子朝嗅着香气,赞美道:“年纪尚轻,技术倒是正宗。”
林子朝眉梢一挑,将面前的小二重新至尾打量了一番。规整的打扮,挑不出错处的态度,语态拿捏恰到好处。随即不紧不慢道:“不愧是易梧楼,一道浅显的菜也有如此讲究。”
“这年初诚恳人没饭吃。您瞧瞧那位。”说着,小贩指了指街角一身形魁伟却满脸蕉萃的人,“刚在我家四周找到个落脚地,他娘便染了恶疾,为请个郎中,七尺男儿,低声下气,好言好语,跑遍了全部燕都医馆,可还不是没有一个郎中情愿出诊。”
分开了颂竹茶庄,林子朝回身走入一旁的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