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一寸寸的出鞘,墨逐绷直了身材,抬高双膝,鹰眸扫视着不远的草丛。
俄然,他一手捂住脖子,痛苦挣扎,随即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顺着掌间裂缝,鲜红的赤色缓缓流出……
身后的野草扫过团苏的胳膊,她再无可退之路。
黑衣头领眉头一皱,俄然左脚一踢,正中林子朝的膝盖。腿上一软,林子朝当即跪地。那人反手一擒,将林子朝双手折于身后,抛弃别在腰间的匕首,两指搭于手腕三寸之上。
她是逃不掉了……
还未等团苏回过神来,林子朝已经手持匕首,一步一步,向团苏走去。
等等!
噼噼啪啪的火苗吞噬着其间荒草,枯黄的叶片因着秋风,也变得脆弱干瘪。不过星火,便已燎原。隔着浓烟,林子朝看不清远处景象,心中只愿冲天的炊火能引的燕都城中都保护的重视,亦或者逸阳公主的速率能充足快。
越逸阳脑中一震,甚么?一个手不能提,一个神采惨白,林子朝竟然敢在此时让她分开,他是不要命了吗?想至此处,回身冲林子朝大声道:“你敢――”
“啊……啊……”团苏捂着嘴,连退几步,跌坐在地。匕首上的血让她想尖叫,可俄然涌入喉咙的氛围,却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出不了声,只是坐在地上,不住的喘。
“若你与公主,又几成?”
度量越逸阳的林子朝,没有团苏的惊骇,没有墨逐的狼狈,他只是站在一旁,悄悄盯着前面翻涌的菩莨河。接着,没人想到,他竟单手一扔,将昏迷的逸阳公主直直扔入河中。
话未说完,林子朝两指直点越逸阳颈侧扶突穴,止住了她的话。单臂一伸,将晕倒的越逸阳抱入怀中。
他原觉得即便被野火活活烧死,身为刺客,也不能现了行迹、现在看来都不过是惜命的凡人罢了。
黑衣头领惊奇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子朝,不发一言。
林子朝靠近墨逐,低声扣问道:“墨保护,共有几人?胜算多少?”
东风起,野草动,一声尖叫从河边传来,但很快便没了声响。
墨一一顿,抬了抬眼皮,“八成。”
“留活口,带回竹屋。我去去就回。”黑衣头领话未几说,飞身拜别。
黑衣人把着林子朝的手腕,竟探起他的脉象来。沉细绵软,久病之体,此人必定不通技艺。
风吹,草低。水流,人隐。
西侧两人,正北一人,东南十米外的杨树之上还存有暗哨。
四人面上神采虽不成见,但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黑衣头领微微侧头,身边一人便领命而去,去的恰是团苏尸身地点之处,而其他三人则将林子朝四周围住,静待指令。
天气渐晚,太阳西坠,林中的光芒也更加暗淡。残剩的三名黑衣人和林子朝,一前一后,走向树林深处。
“如许,也算全了你的心愿。”看着还是湍急的河水,林子朝喃喃自语,藏在袖下的手,悄悄的扑灭了火捻。
方才惊飞的乌鸦,摇摆的野草,便早已让墨逐发觉了四周若隐若现的杀气。能答应团苏活着走出草堆,只申明一件事,来人要的是一网打尽。
扫视过蒙面的四人,林子朝如甚么事也未产生普通,还是如常客气道:“你家主子所托之事,我已然办好,是该他实施商定,与我相见。劳烦诸位,带路吧。”
看着公子冰冷的眼睛向毒蛇普通钉死了本身,团苏不住的颤栗,手脚并用,向后退去。这般气势,团苏在宫里见过,凡是哪位主子恨毒了谁时,四周的统统都会被他们毁个洁净。公子他……这是要杀了本身吗?
当那人将手搭在寸关尺上时,林子朝便知瞒不住本身的身份。他既不知这些人的来源,也不知他们的目标。若迟上一步,他便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