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公躬身上前,笑道:“臣觉得能为国尽忠,为圣上分忧,便是最大的夸奖,何况煜王也不是贪功厚利之人。方才圣被骗着满朝众臣,已有言语嘉奖,如此足矣。”说着,又转头对着煜霸道:“不知煜王可同意微臣的话?”
越则煜握着拳头,大步出了宫门,坐入安郡公的车乘。
还未等越则煜张口回绝,燕皇便大手一挥,准了炳王的请旨,以后便离了朝殿。
三今后,煜王回京。这入城后的头一件事情便是进宫述职。
炳王煜王同为正一品亲王,食邑万户,同戴五珠冠帽。如果再升,虽官衔稳定,但品级终有分歧,只怕今后外人看来,炳王便矮了煜王一头。对此时旗鼓相称的二人,是分毫必较的大事,更奇特的是,对煜王无益的晋封竟由炳王提出?
“他这一步走的倒是精美。娘舅的本意不过是将功绩嘴上提上一句,顺着父皇的意义告终此事。三哥这一插手,只怕会让父皇觉得,你我叔侄二人同谋邀功,勒迫他下不了台。”
看到煜王眼中的不满,安郡公叹口气解释道,“此次前去江南,你母妃心中挂念着,便托父亲在江南的几位旧了解帮手照看,都是为你,你也莫要多心。”
“三哥替我要了五日的休沐,想来是要支开我。这几日他可有行动?”
燕皇已然命令,众臣跪倒一片,连称圣上贤明,煜王则只好领旨谢恩。
“安郡公此言恰是儿臣心中所想。”言词确确,沉稳安闲。
只是在低头的那一瞬,越则炳眼中闪过的滑头,只要他本身了然。
“好了。”坐在最高处的燕皇懒得再看世人演戏作假,摆了摆手,腻烦道:“江南之困,皆因刑部侍郎和上州长史而起,此二人措置无方,着刑部、吏部将其罢免查办,其他一干人划一交由刑、吏部二部严加审理。”
还未等越则煜细想,车轮在石板路上的咯吱咯吱声便停了下来。
安郡公应了话,喝口茶,想起甚么,叮嘱道:“那四名与恪王有关的学子,你可莫要感染。恪王之案,是圣上的芥蒂,碰不得。”
“启禀父皇,四弟多日劳累辛苦,加上之前余毒未清理,恳请父皇降旨,免四弟五日的官署当值,好好休整一番。”
安郡公见燕皇的确面有忧色,便微微点头,身后之人见此立即会心,手持象牙笏板上前:“启禀圣上,安国公本就是由江南后辈,算来煜王与江南也有半分连累,此次又解了江南之危,圣上不如对煜王以示嘉奖,一来彰显圣上奖惩清楚,二来以表朝廷对江南的正视,安抚民气。”
“那就劳烦娘舅对炳王和韩相密查一二。”
越则煜面无颠簸的点点头,掀起车帘,下了安郡公的车乘,入了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