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趁早去我家把那几只小猪仔捉过来。拖了两年,也没见你养成。前些日子说是地儿窄,没法养,现在马厩既然空着,赶明儿加些木栅栏改改成猪棚。这两马儿还真高贵,硬是兼并着里屋不让。”六叔咕哝着,摸着枣枣的脑袋不解,这油光发亮的马儿真是当初自个遴选的马儿?当时瞧着它性子温驯,腿力不错,看着扎眼就买了下来。另一匹名叫黑黑的大马更是不得了,前次在庄稼地里撞见它撒蹄儿奔驰,一溜烟没了影,吓得他魂儿都没,觉得是甚么牛鬼蛇神。更让村里的大伙儿津津乐逗的是,这两马儿从不拴缰绳,亦不会跑去庄稼地里折腾,贱踏庄稼,神得不得了。每天大朝晨就跑去村外的庄稼地或是后山漫步,神情活现地专挑那些水嫩嫩的水草吃,村里的大伙儿瞧着风趣,偶尔会在地里拔几颗青菜逗逗它们。它们倒好,瞧着不扎眼,底子不会理你;瞧着合意,会逮着机遇趁机多吃几口。让大伙儿哭笑不得。更加奇异的是,它们撒屡撒尿竟然会跑到牢固的地儿,食盆每餐必洗,粗糠细粮不吃,每天光是它们俩就要去掉两大盆粥。更要命的是,每天傍晚必然要涮毛,不然嘶叫个没完。他瞧着比养两孩子还高贵。阿谁云少爷马儿现在也越来越有这两马儿的偏向,学着东挑西拣。
“要去!”婕儿不依不挠。
“晓得就好!”六叔喜滋滋的。族长,老山和他这几天都把大喜日子算好了,就等这几个愣头青提出来。
灵岩县城现在如往年普通,一如既往的热烈。
“六爷爷,快点啦!”小杰在马车上喳呼呼地招动手。
“明摆的事儿!”六叔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堂姑,我们去那边玩。”虎头乐得眉开眼笑,堂姑刚才给了他和哥哥,小杰各五十文钱,说让他们自个看着办。
“小妹,不出声成吗?”柳儿笑容可掬。
还不都是你蹭了半晌不启程。大伙儿没好气地腹诽道。
虎划一六叔上了马车,扬起马鞭正想打下去呼喊着启程,被赫连云恶眼狠狠地盯着,大有你敢打下去就跟你没完的肝火。只好呐呐地放上马鞭。爹也真是的,从小妹家硬是讨来这马车,却没马儿可使,始终又把主张打到小妹家的马儿身上。长孙家的马儿长孙平死活不肯归还,说那是家中独一值钱的东西,伤着可不好。让大伙儿哭笑不得。算了,家里托小妹两年前的福,现在有了点余钱,改明儿上马市看看。
六叔和虎平瞪着那远去的俩背影傻眼,就这么走了?
“爹,你说小妹与柳儿会不会是一对?他们孤男寡女总如许住在一起不当吧!虽说中间夹着魏叔在。”村里的人是知根知底的,倒不会有闲言闲语出来,如果被外人瞧见,小妹的毕恐怕是要担搁了。
“我是不懂,就你懂!”虎平向来拿自个的老爹没辙,他现在都把小妹当自家闺女一样,平时没事总会跑小妹家却蹭饭揩油。
“别那么宠孩子,会把孩子惯坏的。”六叔责备魏叔一句,每次婕儿开口,老是有求必应。
“你懂个屁!”六叔轻哼一声,笑了。阿谁柳儿摆明是扮猪吃老虎,每次他一踏进小妹家,最早竖耳朵就是他。阿谁魏叔也不是省油的灯,真觉得他当初敢如此等闲让小妹娘仨出远门,他是瞧出端倪来才没吭声的。村里刚产生大事儿,魏叔在几天以后就俄然呈现,哪有如此偶合之事?阿谁柳儿在而后不久也来了。虽不知这两人之前的成分如何,但他们倒是至心对小妹娘仨好。族长那老滑头也是是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吭声,与其说族长信赖魏叔和柳儿,不如说族长是信赖小妹的眼力。不然以族长谨慎的本性,才不会让陌生人进入村里,这是要冒风险的,到时把全族的人陪出来,可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