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邢夫人还真有个侄女,名叫邢岫烟,性子温婉,言语和顺,倒不似邢夫人,倒是个可贵的好女人,刘姥姥晓得了,哪有不唤来的事理。
朝中半数以上的人将荣国府骂了个底连天,一时瞧不上贾政的一人看贾政也扎眼了很多。
这大户人家的女人不似小门小户能够撒着脚丫子到处跑,整天呆在这院子里,就这个几个姐妹作陪,还得学那些子端方,实在无趣的很,只是再无趣,也得入乡顺俗,这点刘姥姥还是晓得的。别的帮不了,只能多找几个女人,一道作陪,一道说说话。
弹劾荣国府一事,就这么般简朴结束,等回了荣国府,贾赦才松了口气,别看他本日在朝堂上对答如流的很,实在内心也虚的很,看来,他要学习的还多的很。
朝中世人倒也晓得贾府之前的事儿,当初贾老夫人自爆家丑,他们还曾唏嘘感慨过,这会儿听贾赦一一道来,愣是倒抽了口冷气,特别是那主子的家私,这比很多本家偏房日子还要好的多,也难怪贾府肯花大力量整治,不管外头流言呢。
贾赦态度恭敬,朝中一片沉默,天子笑道,“贾将军请起,刁奴之错防不堪防,既然贾将军有改过之心,改之则可。只是,贾将军莫要忘了前车之鉴,众位大臣也莫忘了贾将军的经验,所谓一屋不平何故平天下,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莫要粗心失荆州的好。”
既然有人弹劾,贾赦少不得要一一廓清,那些性命官司,更是要交代清楚,金陵老宅的族人,都城里头的仆人,事无大小,之前都做了完整筹办。
刘姥姥可不晓得朝堂里的事儿,自打两房分炊,这屋子里消停很多,整日里带着孙子孙女各种菜,说说话,日子乐呵的很,等临了早晨,等着大儿子返来一道吃个饭,与他说说话,日子安静安宁的很。
现在贾赦在朝堂上过的惊心动魄的很,有句话说的好,无知者无惧,想当初,贾赦啥都不懂,啥也不知,反倒胆小的很,一朝惊醒,通礼节知端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起来。这懂很多了,顾虑的也多了。
金銮殿内,天子高坐金龙椅上,看着底下群臣忠心耿耿的模样,内心实在腻歪,眉头一挑,就有御史弹劾贾赦不敬生母,不悌兄弟,母在分宗等等。
那薛宝钗的确生的好,只是性子过于端庄,少了几分女人家的灵秀,只是,此生她那老子尚在,也算有了背景,不晓得宝女人有没有变得孩子气些。
如果二太太是活力,那都城很多人倒是起了杀心。纵是荣国府银子多,嫌放在库房生虫子,这才没事还给国库,但是至于这般大张旗鼓么,呵呵,这不但仅是给天子表功,还是在坑他们呢。
那边,住在府外的二太太晓得了贾府还府银之事,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即使两府分炊,可二太太这心态还没转换过来呢,只感觉现在这统统都只是临时的,那荣国府的银子也满是她的,但是她的银子,就这么白白没了。
想着查无所获的暗卫,天子眉头紧皱,那贾元春现在也只能哄着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贾赦跟贾敬将欠的库银全数还掉,还是大张旗鼓的还库银,一起走一边感激皇恩,又道做臣子的要守本分,不能因皇恩浩大,就不识好歹,不知戴德。一起走一起唱,全部都城都颤动了。
贾赦对着天子一叩首,不急不缓道,“错,臣有罪,荣国府亦有罪,有失策之罪,亦有管束不严之罪,微臣,听候皇上发落。”
这贾赦有备而来,天子天然也不好过量究查。
贾赦叩首请罪,只道树大分枝,人多分宗,且征得慈母之意,并无违逆不孝之说,又道即使分炊,该二房的未曾贪得半分,也不存在贪夺兄弟产业之说,且凭万岁明察。至于外头谎言,不过是长舌妇无聊打发时候之语,却未曾想到张大人倒是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