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山上。
秦韵停下了演戏,她仿佛在耳边闻声了一阵悲鸣,如同女子抽泣。
那句话,才是道宗大师真正留下的话。
“徒儿从未想过成为主持,亦从未想过负她……”
…….
那是他留给爱人的情话。
小年歌懵懂地问道:“这里是那里啊,我如何会在这儿?”
可现在,那座塔碑上,金光闪烁,裂缝闪现。
在内搭景棚里,建好了一个板屋。
第四场一镜,“若需为情诵一句佛,千言未够。”
“你还需多久执迷才够?”
在雷峰塔内。
“道宣师兄他不会晤你的,你又是何必呢?”
“施主,请回吧。”
……
“白痴,我遵循商定了,我来嫁给你了……”
但这句话,却也迟了百余年,未能让她瞥见。
欧阳善哉合掌,望着她。
“小僧不负如来不负众生,而后,不管众生与佛,再不负你……”
“没干系的!”小年歌笑起来很都雅,“书里说过,拯救之恩当以身相许,那我就要嫁给你呀!”
欧阳善哉扮演了一个守门和尚。
一男一女两个模样不过7、八岁的小演员入场。
她瞥见了剑光大盛之处,因而也御空踏去。
雷峰塔又起大动乱。
内里仿佛乌黑。
“更何谈小僧会娶施主?”
道宣起家,神采安静。
“白痴,你说过削发人不打诳语,可你说话,为何不作数!”
她问:“你娶我。”
刑子梁及时反应过来,欧阳善哉一样如此,顾不得正在停止的拍摄,两人疾步冲出,朝着演员歇息区疾走而去。
“女施主,天气已晚,你还是早些归去罢。”欧阳善哉递出了一个发簪,“道宣师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道宣师兄不会晤你了。”
剧组内很多人昂首,苍茫地望着四周。
“弹压全部金山地气的海眼!”
那句话,百年来,未被任何人瞥见。
小女孩扮演的小年歌缓缓展开了眼,揉着惺忪的双眼,瞥见了面前的这个小和尚。
小和尚忙摆手道:“小僧不是大师,小僧,小僧只是小僧!”
她凤冠霞帔,脚踏虚龙影,身后水波万丈起。
小和尚忙道:“女,女施主,你晕倒在了岸边……”
道宣缓缓跪下,磕下三个响头。
阿谁小男孩剃了秃顶,穿戴一件小小的僧袍,阿谁小女孩穿戴一身粉色长裙,头上模糊有两个角。
此次,纵使再如何施力也无济于事,动乱太大,不但哄动佛钟长鸣,更是整座夕照山都在回荡着哀号声。
那阶上无人,只是空回顾。
小和尚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踉跄将手里的水洒了出去。
欧阳善哉感喟,道:“人妖殊途,更何况道宣师兄他将是我寺下任方丈。”
“他若不放你走,我便水淹这金山!”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小年歌问道。
……
他仿佛瞥见了欧阳善哉。
“我不信!”
阿谁老衲怒不成遏,道:“你非要自毁不成?”
小男孩扮演的幼年道宣小和尚谨慎翼翼端着一碗水进了板屋里。
佛堂上,一个严肃的老衲怒喝。
老衲身子颤抖,话声都颤巍起来,嘴角竟溢出血丝,仿佛见到十余年前,七岁的小道宣三叩拜师的一幕。
男主道宣,女主年歌。
“你若与她在一起,金山再无海眼,生灵涂炭!”
塔前几位老衲神采大变。
“好。”
“谁!”
“还请师父保重身子,是道宣不孝。”
但有金光如血,在碑上闪现新的笔迹。
“徒儿,徒儿尘凡未了,还请师父成全。”
阿谁和尚盘膝坐在庙前,合掌轻念:“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