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人在空中,劲道已然用老,万不能再次转向。情急之下,干脆团身爬升,避开锋利獠牙,一头栽进大鱼深.喉!
别说是他,就是再远一点的淳于帆,乃至裴红袖、阿雅、宫本樱这些优良女子,现在也都只剩发楞的份儿。
岸上瞧热烈的狐妖玉藻前不动声色,拈着竹叶朝河面悄悄一摇,这行动极其藐小,旁人均得空发觉。
此言深得杜远慰怀,他现在一边打斗,一边在心中打着草稿――这一役,在我的自传中该如何记录呢?
“如何?不欢迎姐姐?”那女子见杜远惊骇板滞的目光,掩口而笑,竟然说得一口纯粹天朝语,“你们远道而来,不陪我喝茶也就罢了,还弄死了我的小帅哥面首酒吞,又斩了我一条狐尾兼顾雪女。真是讨厌死了……此后奴家只剩残躯――八尾仙狐?提及来很刺耳呢。”
“玉藻前?”杜远艰巨地眨巴眨巴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来自天朝,本来叫妲己……对不对?”
此女玉面含春,发髻松垮,斜斜吊在后脑;云鬓绕耳飘荡,拉起两只斜上眼角。一双俏目饱含水色,共同朱唇轻吐而流转,让平常男人忍不住三魂出窍……
“忘了?”杜远狠咬舌尖,心智规复一点腐败,“不会吧。商朝是你祸国殃民的顶峰舞台,如果我没猜错,你身边那些手持青铜戈的随行军人,都是从天朝带过来的。”
他鼓起满身真气,向后一个空翻高高跃起,翻转着直奔小舢板投去!
“呀,”那妖后不置可否,立起足尖,提着薄薄纱裙转了一圈,香风扑鼻。“本来小弟弟也是姐的粉丝――实在,妲己甚么的,都只是阶段性角色称呼。时候太久,你若不提,我差点忘了另有那么一出戏……”
玉藻前足下纹丝未动,只把凤目一横,将手中翠竹叶对准那道栈桥遥遥一戳……
嘎巴嘎巴连嚼几口,转眼又吞了下去。
开初他只用兵器抵挡,打击全凭胯下纯熟黑脚。
四人一猫后跃之力已尽,沿抛物曲线向河中坠去。
船上世人减缓了压力,红袖冲要登陆援手,被淳于帆劝住,“义弟占上风,我等临时给他掠阵便可,以防再生其他变数!”
铮铮铮……金铁交鸣之声响如同爆豆,单刀与刀林杀作一团。
可恰好有人不解风情,横着插上一嗓子,“呦,是谁在装逼这么亮闪闪?差点刺瞎我的钛合金狐眼……”
豪言已毕,做足了场面,他带着万分满足筹办打卡出工。
这意义不就是说,此剑善于麻痹之术?嘿嘿,妙极!
那盏插在断桥顶端长杆上的马灯倏乎化为圆形发光体,和排球差未几大小;长杆也随之化为柔性连接杆,一端吊着光球,另一端――连在一张血盆大嘴之上!
传说中扶桑三大妖排名第二的九尾妖狐玉藻前!她,终究亲身来了……
淳于帆还不忘最后提示大师,“闭气深潜!”
这柄源自天朝的“瑰仙剑”,在扶桑被尊为“传天国作御物小乌丸太刀”,故而说它是刀也不无事理。
只要小肥猫夕又米满身短毛乍立,“喵了个咪――妖后驾到!”
岸边竹林中绿光忽闪,一名女子婷婷袅袅行了出来,身形小巧,婀娜百转,自有一股子说不尽的娇媚。
光亮的河面上,反射着冷月清辉,除了这爿咬痕,再无一物……
巨口已到,亢嗤――脆声爆响!
遂收起腿法,以兵器卖力主攻,顿时立竿见影。
上百把长刀齐齐出鞘,如同寒光森森的树林,带着满腔悲忿一浪接着一浪,向冲犯者鳞次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