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肚子面的顾佐又跟李僾一起写了会儿大字,给他讲了三国故事,过了午后,这才晃闲逛悠前去永安坊。
几驾马车停在后院,李十二带着世人上车,顾佐一一挥手道别,也不管熟不熟,马车上诸女也纷繁笑着回应,唯有林素弦没有理睬,顾佐也不在乎,林素弦不是从云梦宗本门来的,是公孙长老于京兆收的门徒,在京中名誉也极大,只逊于李十二。生在长安,对外来户不假辞色,这很普通。
顾佐点着头,囫囵吞咽道:“好吃。”
李十二嘲笑:“迩来有些人颇不知好歹,行事愈发放肆,借师弟之力赶一赶这帮浪荡子。”
顾佐抄起筷子就往嘴里划拉,三女就坐在边上看他吃面。见他吃的得欢乐,李十二与种、何两位师妹对视一眼,轻笑:“好吃么?”
顾佐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争风妒忌甚么的,毫偶然义。加快脚步,未几时就出了曲江池的范围,一群浪荡子还在如没头苍蝇普通,满园寻觅,寻之不得,只能顿脚痛斥“这个怯懦鬼”!
李十二面红耳赤,浑身发烫,想要摆脱,即被顾佐胳膊搂在腰上,如要穴被制,竟是半分力量也提不起来,惶恐道:“你做甚么?”
长安一百零八坊,每一座里坊都好似一座小城,华岳道馆位于永安坊东北角,占有了好大一片。
“慢点,不敷吃另有。”三位仙颜女郎抿嘴浅笑。
李僾再次夸大:“我大姐亲身下厨,我也出了力……真的好吃吗?”
顾佐深吸一口气:“那……就尝尝。”
这张拜帖,是蒋小猪所发,请他有暇时,赴华岳道馆相见。华岳道馆是华山西玄派在长安的道馆,洞庭派与华山西玄派交好,他们来人,凡是会住在华岳道馆。
顾佐先回了趟县主府,清源县主出来见了顾佐,当即让丫环去厨下盛了大碗热汤面,道:“还没用早餐吧?长史请用。”
顾佐笑着畴昔,问:“三位如何也来了?”
清源县主终究开口了,羞怯道:“好吃就再来一碗。”
青伞遮于顾佐头顶,挡住细雨,李十二于伞下昂首:“好端端的,这一早晨又跑出去淋雨?”
“这是哪家天孙公子?有谁晓得么?”
“十二娘怎能倚门持伞?”
正筹算婉拒,李僾在中间满脸等候道:“老顾,我和大姐一起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大姐下厨,我帮着端碗……”
从西河道馆出来没走多远,便觉有人在身后跟从,人还很多,就是那帮闲得没事干,名曰曲江踏春,实则偷窥美人的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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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两条街外的都是自行赶来的,和顾佐这类手持拜帖、受邀前来的不能比,顾佐一起向前挤出来,终究来到大门前,这里已有十多名修士守住,别离是华山西玄派、王屋派和洞庭派的弟子,各自验看来访者的拜帖,酌情往里请入。
顾佐:“……”
“嗯?好吃……”
顾佐握住伞柄,笑道:“长夜漫漫,偶然就寝,不出去淋淋雨,如何消火?”
顾佐凑到大门前时,恰好见到三位熟人,倒是雄妙台一起喝酒抚玩歌舞的杜甫、郑虔和魏君。
群情声中,顾佐无法道:“都是修行中人,打甚么伞?师姐是用心的吧?”
“我做的。”
顾佐将最后一口倒进嘴里,含混着应道:“好吃……”
李十二当然筹办了,闻言赶紧收摄心神,向何、种两位师妹表示,种秀秀给顾佐斟了杯热茶,何小扇则去厨下转了一圈,端上碗热面。
华岳道馆位于永安坊,距清源县主府地点的崇德坊不远,顾佐一策画,刚好能够回县主府看看,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