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大手一挥,表示他不消担忧,又拍鼓掌,当即就有两个小兵哼哧哼哧地抬了个卧榻出去。他定睛一看,榻上竟然另有他在马厩用的一床小褥。

他方才哈腰,对便利登登几步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两道,笑道:“瘦子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见他没动静,秦将军干脆拽着他,将他按在矮杌子上,“你这瘦子,怎地这般客气?在我营中便是我兄弟,别见外了。”

营帐里两边都燃起了火把,比他先前分开时更加敞亮。一排兵器稍有倾斜。案几前点了盏灯,一份绛色绢面本子搁着,笔已经悬起,砚台方才干透。

“秦将军,你看小的这身板,拿出去都让人笑话。并且小的也不懂技艺,真有个万一,小的也没法给将军分忧……”

接收修为后几乎走火入魔,修为荡漾不得出,那人扔他时,沉重的力道阴差阳错地打通了他的大穴。

自从他在秦将虎帐帐里醒来后,就没再见到千机剑穗!

军中偶尔有人往行营内里便利,他打着哈欠,步子迟缓,揉着眯起的双眼,往营门走去。

被褥外的手脚有些发烫,上头鲜红的纹路若隐若现。他面前轰然一下,摇摇摆晃地站起,不顾床榻吱嘎响动,赶紧寻了衣物套上。

他劈面的一默,答道:“约莫是憋归去了。”

他走出军帐,手脚还模糊痛着。即便没有昂首,他也能感遭到其他兵士投来的非常目光。

已经入秋,天暗得极快。秦将军练了一遍兵后,很快回了营帐。

“到了,就是这儿。”谢七无法地掀起半边帘子,“与你随便说两句,不必这么怕我。真当你细作,你早就没命了。出来吧,将军等你半天了。”

看来,他昨晚撞进的就是秦将军的营帐了。听他们话语,秦将军仿佛获咎了都城甚么人,这才被发配过来。

他们相视而笑,另一个感喟:“但马瘦子也不傻,还晓得找秦将军讨情。不像我们,还做个蝇头小兵,随时筹办送命。”

走到马厩四周,却发明有两个兵士正在低头清算,不知在找寻甚么。两人背对着他,说话声随风飘来。

他埋头清算茅草木板,瘦马一个劲地蹭他,在他身边逡巡不去。身后却俄然响起谢七的声音:“马瘦子!你来,我有话与你说。”

若非他已有些修为,恐怕会被拍得魂飞西天。

他张张嘴,笑得更像哭了。

身下床褥又冷又湿,像是玄天门寒冰牢里冻硬的道袍。他尚未完整复苏,脚下仿佛踩着绫罗绸缎,软软的使不上力。

但是玄天门的修真者们都仙风道骨,飘然出尘,对起居饮食的要求都极高,行走时衣袖暗香浮动。面前这位将军别说走动了,连坐着不动都披收回可骇的气味。并且近身侍卫,恐怕要贴身服侍他起居……

并且,床榻上的被褥,他方才爬起的被褥,是不是贴着一层淡淡的……油腻?

两个兵士浑然未觉,大手大脚翻着被他铺平整的茅草木板,此中一个抱怨道:“谢七真说在这儿?”

先前的嗤笑:“再送命也轮不到你,别忘了秦将军如何来的,先前司大人但是撂了狠话。”

瘦马很欢畅地凑上来。他没有理睬,一心想着刚才闻声的。

他环顾一周,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目光,看向床榻上坐着的人。

秦将军大笑着拍他肩膀,“谢七那小子没奉告你?西海原局势不稳,你孤身在外不平安。我做了主,你就留在本将身边,做本将的近身侍卫吧。”

除此以外,另有个一/丝/不挂的他。

以及,只要坐得近了,他才惊觉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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